良久,他叹息一声:“是我多虑了,罔我身为你师兄,不仅修为远不如你,连于道之一字上的领悟也远远不如,阿鸢那里,我会亲自去赔礼。”
曲柏舟虽是身居高位,却并非不讲情理之辈。
揭过此事,他又问道,“方才我与师妹本是无意偷听,只是刚到问心殿时,听到阿鸢提及了断仙崖一事,故而多滞留了些时辰才进来,阿鸢没能察觉到我与师妹的存在,是因为她不过是分神修为,可玄微你又是为何?是又为谁疗伤了?还是伤势恶化了?”
除却为人疗伤和伤势恶化,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让洛迦修为倒跌到连他们的靠近都察觉不出来的原因。
本是面无血色的曲桑听见曲柏舟提及此事,也暂且强行按下了心里的凄怆,看向洛迦。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些时日渡给阿栩一朵冰莲,今日又为阿栩疗伤,一时没有恢复过来,故而才未曾察觉到师兄和师妹的到来。”洛迦缓缓道。
果真如此。
曲柏舟甚至没有丝毫意外,只是他却是不知原来洛迦为人疗伤后修为会短暂下跌至如此境地,又或者其实是伤势已经开始恶化?
但就他这些年来所知,但凡是玄微想要隐瞒之事,他便是察探,也是察探不出来的,也唯有亲自长久观察才能窥得一丝半毫了。
为了避免曲桑过分忧心,因此曲柏舟倒也没再纠缠于此事,只是道:“既是如此,论法大会之前你便好好调息修炼吧,切莫再伤了。伤势太过反复,于修行大为不利。”
曲桑不知之前洛迦决心以身镇压离准之事,虽是忧心洛迦伤得如此之重,可转念一想师兄又是给了阿栩冰莲,又是为因冰莲和寒室重伤的阿栩疗伤,修为短暂倒跌倒也再正常不过了:
“师兄,兄长说得对,你的确不能再继续受伤了,这般多年了,你的伤势一直反反复复,纵然是你修为高深,可又如何经得起这样日复一日地损耗寿元?”
“多谢师兄、师妹,我会仔细修养。”洛迦道,“至于让阿鸢以身引天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