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被我传染感冒了吗?”
她说着起身,因为她的动作,原本绾好的乌发散落,有些凌乱的样子,却不失清冷之色。
她刚刚触到薄景年的手心,很明显地感受到了他滚烫的体温。
她下床走过去,站立在薄景年的面前,微抬起眸子,尖瘦的下巴与脖颈扬起一个好看的线条。
“怎么体温会这样烫?”
她抬起手,掌心贴上薄景年的额间。
肌肤触到的瞬间,仍是一片滚烫之意。
她的体温确实凉,贴上肌肤时,触感与温度都及其明显。
薄景年眸子微顿,沉默着注视过去,无底而幽暗的漩涡隐在其中,克制而晦色。
宋晚辞手心贴上去,安静地感受了一会,眼帘掀起,卷而长的睫毛在随着眼帘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没有了任何遮挡。
她的眸底是探究之意,并不明显。
宋晚辞放下手,然后道:“薄先生要量一□□温吗?”
她说着要去取体温计,还未走过去时薄景年淡淡出声:“不用。”
宋晚辞停了下来,转眸看过去,眼睛里微含不解之意。
薄景年原本平静的眸子变得深邃幽然,眉眼间仍是沉静冷厉之色。
眸底情绪在注视着宋晚辞之后渐渐消失,原本显露的漩涡被掩住,他没有收回视线而是开口道:“明天我不回温园。”
低低的嗓音落入宋晚辞的耳边,很快消散。
宋晚辞听后微微点头表示知晓,她并没有多问。
住进温园的这些年里,薄景年似乎没有一次未归,无论多晚。
薄景年的眉眼上又恢复了他惯有的冷淡,瞧不出什么温度。
“早点休息。”
低低的嗓音在夜深的环境下更衬的低哑,落入耳边,似乎也沾染着不同往常的情绪。
他说完走出去,地板上欣长的阴影也随之消失了。
门被轻轻关上,房间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
隔日,宋晚辞早上下楼时路过薄景年的书房,门缝轻掩着的。
透过门缝宋晚辞目光看过去,里面的窗帘是拉上的,整个房间看上去也是昏暗的。
宋晚辞注视几秒后平淡收回目光。
她缓缓下楼,到了一楼大厅时,于远恰好从门口处走来。
他停下脚步,对宋晚辞点头打招呼,“早上好,宋小姐。”
宋晚辞平淡应着“早上好。”
“宋小姐今天要去医院吗?”于远问道。
“薄先生今天去机场之前有提起过让我今天送您去医院。”于远问完后又说道。
薄先生走前有特别的提到过要让他按时带宋小姐去医药做心理治疗,今天正好就是要去医院的时间。
宋晚辞抬眸,目光里微含探究之意,她问道:“机场?”
于远点头,“对,薄先生因为公司的一些事情去了里昂,可能需要几天才会回来。”
宋晚辞听后淡淡垂眸,思绪回到昨天晚上。
去里昂了吗?
宋晚辞开口平静应声道:“嗯。”
"不知道宋小姐是想什么去医院呢?"于远又问道。
“八点左右去。”预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这个时间出门正好。
她虽不喜医院,但也没讨厌到产生厌恶的情绪。她既答应了薄景年以后也会按时去的。
"好的,宋小姐,那我去准备一下。"
-
最近天气回暖了些,雨季也已经过去。
薄景年不在的这些天,宋晚辞还如平常一样每日按时吃药,夜里不断惊醒。
浴室内,暖色的灯光溢满着墙壁与四周摆设。
橙色光线下,一只纤细瓷白的手腕微微落下,手指间捏着一根普通的火柴棒,火花在空气中安静燃烧。
宋晚辞微微弯腰,将手中的火柴靠近面前的白色香薰蜡烛,棉线被点燃,烛火在浴室镜子前微闪。
宋晚辞点燃香薰蜡烛后,微微垂着眉眼注视着,思索几秒后,她抬头拿起了放于大理石台面上的手机。
-
里昂。
繁华的街道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温暖的阳光洒于建筑之上,看起来是有些刺眼的朦胧。
宾利车内,薄景年微闭着眸子,是在休息。
此刻是里昂时间下午两点,他正去往会议室的路上。
放于一侧座位上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提醒。
片刻后,薄景年掀起眼皮目光注视过去,目光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上停顿两秒,看清消息来源人后,薄景年眸子顿了下。
是宋晚辞。
他拿起点开,手机界面自动转跳到发布动态人的朋友圈里。
只是一条十几秒的视频,没有添加任何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