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正房西屋那边动静越来越大,刘氏再也沉不住气,撇开闺女急匆匆的赶了去。
小渠无法,拦不住好多事爱出头的刘氏,只能是迈着小短腿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在院子里,母女两同闻声赶来的乔氏孟氏撞了个对面。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同进了大房的屋子。
张氏正在屋子里上蹿下跳躲避吴氏的攻击,而吴氏则是累的气喘吁吁,就这她还不甘心的时不时挥舞几下手中的武器,只是命中率却并不大高。
而跟着大人们进了这大房的屋子的小渠就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惊住了。
因为这房间里实在是太磕碜了,破鞋子破衣服,不用的针头线脑家伙事扔的满地都是,连个下脚的空都没有,而且屋子里还有股说不出来的难闻刺鼻味道。
小渠扇了扇味,眼睛一寻摸,好吧,门后面还放着没盖盖子的恭桶,里面盛着不知多久没倒有些发酵的屎尿。
年轻的孟氏一进来就这味道被熏的干呕了两下,她实在受不了,就捂着鼻子出去等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进来。
小渠无语极了,这个张氏不仅懒还邋遢,真是没救了。
乔氏和刘氏来这里可不是看戏的,妯娌二人赶忙上前拉住了火大的吴氏,乔氏是个利落人,嘴皮快说话又中听,干活也麻溜,在老韩家几个媳妇里最得吴氏欢喜,她率先开口说道:“您老也真是,那么大年纪,怎么不顾着些自己的身子?
要是再闪了腰,可不得心疼死我们这一大家子。快消消气吧!”(本地方言闪了腰为扭了腰的意思。)
吴氏气的小眼睛瞪的溜圆,她用扫把挑起面前矮桌子上放着的几条肚兜和脏污的亵裤里衣。
她只觉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恨的是咬牙切齿,她不留情面的将缩在角落里的张氏又是一阵斥骂:“你个懒的生蛆,扒不到床沿的玩意儿,你还能再埋汰一点吗?
就不能给拾掇拾掇?这些东西都留着生蛆才拿出去洗是不是?
你家里活不干就算了,自己的屋子都弄得像个猪窝,我们老韩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你这样的,我们二郎三郎哪辈子能娶到媳妇,哪家的大姑娘肯嫁到你们房里来?”
小渠抬头去看吴氏手中挑着的东西,也给恶心的够呛。
那肚兜的带子都发黑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换洗过,而那几条亵裤,有的还沾着血污,看那颜色,似乎放了很久。
张氏在弟媳妇和小辈面前被吴氏如此斥责打骂,虽然觉得难为情,却并不会觉得有什么羞耻的。
“娘,俺有空肯定会收拾的,这不是忙嘛……”
没办法,张氏脸皮厚,这种情况不是一次两次了,吴氏就是打骂她一顿,逼她起来收拾打扫,最多干净两天,过了那两天保质期,大房屋子保准又得恢复成原样。
吴氏气的“呸”了一句,冲张氏吐了一口老痰。
她年纪大,二人之间又有点距离,所以那痰失去了准头,那口又黄又浓的老痰就正好落到看热闹的小渠面前。
小渠满头黑线,尼玛!
这可真是晦气,什么乌七八糟的,她登时就被恶心差点吐了,这屋子真不是人呆的地方,于是她就的转身跑了。
至于刘氏啥的,她现在不想管了。
她出了屋子,里面传来了吴氏的大嗓门:“今个儿不把灶房那些活干完了,别说晚上你别吃,就是明天也没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