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桃觉得这个晚上,她的脑子好像就没有好使过。
她转了转眼珠子,像没闹明白眼下的境况,讷讷地说了句:“那挺好的,你也吃点吧。”
“……”
舒筠笑容渐敛,皱着眉,神情严肃地盯紧陆燃。
把虞桃像往被套里塞棉花一样,藏得更严实了。
“你刚才说什么?”
祝兰却像听到了什么引人捧腹的笑话,像气急了,反倒荒唐地笑出声:“你喜欢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喜欢她什么?怎么就喜欢了,你们才刚见面不到五分钟。”
“一见钟情不行么。”陆燃抬起眼,气息悠长地笑了声:“喜欢她什么?当然是漂亮。”
“漂亮?”
“当然。听说舒伯母读书时也被戏称过校花,我倒觉得小姑娘五官和舒伯母有六七分想象,那自然是好看——”
“啪。”
宴会厅中央乐团的演出恰巧到达一曲的高潮时刻,小提琴嘹亮悠长的符音,掩盖住了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动。
无人在意,只有近旁几位宾客循声看了过来,窃窃私语几句,像怕惹上麻烦似的,离他们远了些。
陆燃白净的脸上迅速浮起一个水红的掌印。
他曲起食指,用关节轻轻蹭了下。抬起眼,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桃花眼略一挑。
反而,好像有些说不上来的愉悦。
“您这是,恼羞成怒了?”
虽然不是打在自己脸上,虞桃却觉得有些发懵,半晌才慢慢回过神来。
陆燃说错什么了?怎么就突然挨打了?退一万步讲,就算说错了什么,也实在不该动手,还是在这种场合。
虞桃长这么大还没挨过打,甚至连句重话也没听过。她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小脸皱巴巴地看向祝兰。
刚才还笑着,哪怕气极了也没撕破脸的祝兰,此刻因为陆燃的一句话,彻底抛下了脸面。
什么优雅从容,通通丢在了一旁。阴沉着脸,看着自己的孩子像在看仇人。
“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你去荷兰。”
恶狠狠地丢下这句话后,祝兰似乎还想说什么,被闻声赶来的陆向臣拦下。
他抱歉地看一眼舒筠,圈住祝兰的手臂,劝慰着把她拉走了。却像没看到一样,又或者司空见惯了,只轻描淡写地拍了拍陆燃的肩,没有关心他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半句。
像完全无视了陆燃这个人的存在。
陆燃没说什么,牵了牵唇角,侧眸注视着祝兰和陆向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