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宇文宪的性格,宇文质很快猜到了宇文宪心中所想。
宇文宪的性格有点类似于卫青徐达,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不管,不结交不朋党。
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再加上出色的能力,宇文宪即使在宇文护把持朝政时期,也得到了宇文护的重用。
宇文邕亲政后,宇文宪仍然得到重用。
然而宇文宪不但没有因为宇文邕的重用而得意忘形,反而主动将权力交还宇文邕,自己还向宇文邕负荆请罪。
宇文护时期,其他诸王都不同程度的受到宇文护的打压,就只有宇文宪一人受到重用,显得宇文宪和宇文护关系很好。
因为这层关系,宇文护被诛杀后,宇文宪内心非常惶恐,主动向宇文邕请罪。
实际上宇文宪一直都是公事公办,和宇文护真没啥交情,更没有罪行。
但宇文宪依旧是向宇文邕请罪,就害怕宇文邕会因此而心存芥蒂,日后怪罪他。
以宇文宪如此谨小慎微的性格,他心中所想不难猜,无非是害怕自己功高盖主,对宇文邕产生威胁,引来宇文邕的忌惮和打压。
宇文宪还没开口,宇文质又继续说道。
“父亲可曾知道兰陵王是怎么死的?”
宇文宪愣住了,不明白两个不相关的事情怎么联系到一起。
“乾佑,你到底想说什么?”
“父亲想推掉主帅的职位,无非是怕步兰陵王后尘吧!”
宇文宪被点出心中所想,也不恼怒,开口说道。
“乾佑进屋细说。”
“兰陵王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只有两条路。”宇文质进门说道。
“一条路是篡位,一条路是被杀,没有第三种可能。”
“这是为何?”宇文宪不解的问道。
“兰陵王是文襄帝高澄之子,有继承皇权的可能性,又是晋阳军权的代表人物,二者合二为一,皇帝不可能不忌惮兰陵王。”
“如果遇到明君高长恭可能可以活,但高纬是个昏君。”宇文质分析道。“皇权之下不允许有这样的人物存在,所以兰陵王只能死或者篡位自己取代高纬”
宇文宪很聪明,瞬间就听出了宇文质想表达什么。
“乾佑是说我不篡位就会死?”
宇文质内心惊呼“你可真聪明,居然听出了我的真正目的。”
宇文质的真正目的就是想让宇文宪心中生起篡位的念头,但宇文质知道现在还不是暴露真正目的的时候,口中辩解道。
“是父亲自己说的,我可没劝父亲篡位。”
“父亲误解了我的意思。”宇文质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高纬那么昏庸,无论高长恭怎么做都打消不了高纬对他的忌惮。”
“哪怕高长恭最后醒悟,采取自污的策略依旧难逃一死。”
“陛下圣明,定能理解父亲的难处,只要父亲不想着谋反,没有实际的举动陛下不会冤枉父亲。”
“父亲和兰陵王面临的形势十分相似,这个时候已经身不由己,做什么,做与不做实际都没有太大区别。”
“已经不取决于父亲做了什么,而是取决于陛下相不相信父亲。”
“陛下相信父亲,父亲可保周全,陛下不信父亲,则父亲危矣。”
“即使父亲现在急流勇退,不想再立下功劳,但父亲之前立下的功劳又不会消失。”
“父亲依旧是功勋卓著,既然如此,父亲再立下些许功劳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