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们哥几个好久没开荤了,你长得不错,正好让我们过过瘾。”
“我看行,嘿嘿嘿。”
一群乞丐一言一语地达成了共识,三五个人围成了一个圈朝叶辛走去。
叶辛焦急孟弃,无心和这群人纠缠,摸出怀中的飞镖随机朝一个人扔了过去,这次她并是像对待大胡子那样只是吓唬。这次飞镖是直接贴着那人的脖颈飞了出去,血珠连成了一条线,最后飞镖稳固地飞进了破败的石墙中。
那人开始觉得脖子一凉,下意识一摸,手上一片血色。他眼神惊恐,周围人更加惊恐,愣了几秒,其余人争先恐后地跑出了破庙。
顿时,破庙里只留下了叶辛、孟弃和脖子被划伤的乞丐。
“这一次饶了你,再有一次,你的咽喉会被割开。”叶辛的语调没有丝毫感情。
乞丐站在原地,听了叶辛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被划伤了,并不是要死了。他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面若桃花的女人能有如此令人发寒的眼神。
他转身便跑了出去。
破庙里只剩下叶辛和孟弃。
“好了好了,他们被我吓跑了。”叶辛跪坐在孟弃旁边。
孟弃仍然在哭,眼神却只剩下空洞。他抓着玩偶的手泛出了青筋。
他的整张脸泛出了酡红,叶辛叫他,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保持着怀抱玩偶的姿势哭。
叶辛一摸孟弃的额头,烫得吓人。
许是叶辛的手因为淋雨变得冰凉,叶辛的手一附上孟弃的额头,孟弃就闭眼了,但是眼泪仍然不止地流出。
他的睫毛很长,皮肤没有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依旧白得如冬天的雪。
叶辛摸了摸孟弃的额头,对他说:“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了,不要害怕。”
叶辛又将孟弃带回了医馆,李郎中开了点药,就让叶辛把昏迷中的孟弃带了回去,并嘱咐用凉水给孟弃降温。
雨依旧很大,顺着屋檐成了几股银丝。
屋檐下的小灶里熬着药,水蒸气飘进了雨中。
叶辛将棉帕用冷水浸湿敷在孟弃额头上。
“娘……娘……”孟弃在睡梦中皱着眉头低低地叫着。
孟弃做梦了,不断地闪过的画面却囊括了他的十多年的人生。
有他娘在阳光下温柔地给他缝制虎头玩偶,摸着他的头让他以后要努力读书做一个有用的人。
有在那个寺庙内,低头不语、不做解释的李遇。他说了很多遍:“不是我。”可是没人相信他。
还有他爹当着他的面说要将他杖毙,好疼,好疼。
可是没人救他。
好像有一个……女人?
画面模糊了。
他又陷入了沉睡。
他醒来时,早已是晚上。目光所及,是一张女人的笑脸:“你醒啦,醒了喝药吧。”
木桌上放着药碗,微微冒着热气。
“为什么救我?”孟弃单刀直入地问。
没有任何人相信他,也没有任何救他。刚开始时,他会故意在孟家门口乞讨,期待孟金立能够相信他,但每次都会被奴仆轰赶。
就算是他与孟金立在街头相遇,孟金立也是对他视而不见。仿佛只要与他说上一句话,便会惹得乌纱帽掉落。
后来孟弃明白了,让人将他杖毙的是孟金立,是他的亲爹。从那天起,孟金立就与他没了父子关系。
只是他想不通,为何眼前的陌生女人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
叶辛没有回答,只是将桌上的药碗递了过去,“先喝药。”
这次孟弃没有一把推开,而是接了过来,端着碗一饮而尽。
“我救你是因为……”叶辛话还没说完,李郎中的医徒冒着雨跑进了院子里喊道:“叶姑娘叶姑娘,师傅说你的小相公醒了得话,就再喝一包这个。”
叶辛准备将人迎进屋内,医徒却塞了一包药给叶辛后就冒着大雨又跑走了。
叶辛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
转身,便与孟弃的眼光撞上。
他问:“小相公?”
叶辛哂笑两声:“都是误会,误会。”
她是万万不敢将孟弃当做小相公的,若是之后灵魂聚合了的孟弃知道后,她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救我就是想让我当你相公?”孟弃大病未好,说了这一句就捂住心口咳了起来,整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