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的时候,正如孟辞所说,出了大太阳。
她让丫鬟撑着伞遮阳,而孟老夫人那边也送了伞过去,但就是没孟娇娇的。
“娇娇带了幂蓠,打伞实属多余,就不必给她了,娇娇你说对吧?带了幂蓠还撑伞,多不伦不类啊。”
孟娇娇欲说出口的话被孟辞这么一截断,如鲠在喉,最后逞强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姐姐好意娇娇心领了,还是让姐姐身边的丫鬟替姐姐撑着吧,多撑一把,挡的更严实。”
说着,提着裙摆加快脚步上阶梯,孟辞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却在孟娇娇气喘吁吁时,悠哉闲哉地从她身边经过,还挑衅地弯了弯唇角。
孟娇娇气到有些委屈的地步。
又不是她让温世子为青楼女子一掷千金的,孟辞跟疯狗一样总是逮着她欺负干嘛!
她...她顶多也就落井下石而已。
谁让孟辞平常那么傲气,她也就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惯着她宠着她,让她知道跌落在谷底的滋味是什么罢了。
又不会伤她性命!
到了寺庙后,孟辞看着不远处正与祖母交谈的俩人,颇为头疼。
这长宁长郡主也是闲得很,这么热的天来什么寺庙啊,来就来,还带只‘狗’。
温言白:“......”???
“姐姐,跟祖母说话的是不是温世子啊?坊间传闻温世子白玉无瑕,惊才风逸,今日得见,果真不是虚言,可惜就是与大姐姐无缘。”
孟娇娇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在她耳畔冷嘲热讽,孟辞侧头瞧了瞧她,唇角微微上扬,有些玩味。
“二妹妹喜欢?无妨,你若能入他的眼,大姐姐一定替你开心。”
这话说的直白,孟娇娇隔着幂蓠,嗓音却有些娇柔造作起来。
扯着孟辞的袖子摇啊摇,“哎呀,姐姐说什么呢,娇娇怎么会跟姐姐抢夫君。”
“夫君?他?”面上的嫌弃之色非常明显,孟辞像是想到了什么,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可别乱说,像温世子这种,我可吃不消。”毕竟一人一狗种族不同。
孟娇娇:“......”总觉得她这个眼神哪里不对。
“辞儿,过来。”那边孟老夫人跟长宁长郡主谈话许是说到了她,便召她过去。
孟辞便拉了孟娇娇一起。
孟娇娇:受宠若惊。
施施然行礼后,孟老夫人便拉着她的手对着长宁长郡主笑。
“我家这俩个丫头啊,就是孝心,我都说了不让她们跟着来,非不听,就一定要来陪我,看看这小脸晒得呦~”
措不及防又被祖母捏了一把脸蛋的孟辞:“......”祖母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又是你来我往的寒暄,孟辞心中有些不耐,但还是保持着礼貌的浅笑。
直到她察觉到一道洞悉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穿着墨青色锦袍的温言白让孟辞下意识想到诗经里面的一段词。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简单点来讲,就是....这玩意长的人模狗样的,还知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