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1被剧情支配的初恋(2 / 2)妖艳炮灰不干了首页

那天,十五岁的白翛然,立于漫天飘飞的粉白花瓣间,怔怔地望着一片杏花林内的某个身影发呆。

若非有人把他喊走,白翛然自己都不知道他还会在那儿站多久,或许会一直站下去吧?!

明明当时如初恋般的萌动也是极美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竟然变成了死皮赖脸穷追不舍呢?

而今天,这个曾经困扰了白翛然很长时间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这特么都是剧情的安排啊!而剧情安排这一切,都特么只为了让他掰弯男主,好成全另一位男主啊!

他祖母的!

白翛然真是越想越气,眼看要被气炸了,他不得不宽慰自己——

以前不知真相,我受尽书本利用,不但自我作践还连累了家人,如今既然明了,怎能还受制于书?!

炮灰男配?去它娘的,老子才不干它!

我要搬出定波候府,住进国学院的宿舍!

从此以后,我一手抓学业,一手捞银子,我大好人生干嘛要围着个男人转?!

剧情?让它去死!

好在当初留了心,他在国学院的宿舍还一直保留着。

如今,白翛然只要一想起自己是和戚无尘在同一片屋檐下,他就尴尬得脚趾僵直,这侯府他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下定决心,白翛然轻声唤人。

外间,定波候夫人孙氏还没走,听到他的声音,就走了进来。她身后的婢女手里端着药碗,孙氏一贯疼白翛然,接过药碗要亲手喂他喝药,白翛然忙道:“姨母快别忙了,我都这么大了还是自己来吧!”

他说着端过药碗一口干了,喝完后把嘴一抹,也不嫌苦,只道:“说出来怕姨母生气,可我确已下定决心,我想搬去国学院的宿舍住。”

“你这孩子,在胡说什么?!”

孙氏有些慌了,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白翛然到底还是让她那个榆木疙瘩一样的大儿子给伤了心,竟然就要搬走?!

这要是传到她义姐妹的耳朵里,别再以为是儿子在他们侯府里受了委屈,自此种下隔阂,岂不伤和气?

“不行!不行!”

孙氏急得站起身来:“姨母知道你是生无尘的气了,那姨母现在就把他拎来,让他给你道歉!”

“别!”白翛然想下床拦人,可惜他还虚弱着,挣扎了两下,头又开始晕。但他却不能就这么放任孙氏叫来戚无尘,于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姨母若是今日把他叫来,我现在就摔下床去!”

孙氏果然停下脚步,走回到床边,哄孩子一样安慰起白翛然。

白翛然知道孙氏是真心疼自己,也不想她为难,便道:“我会修书一封告知家母:儿志在今科,欲静心求学,唯有苦做舟才是真捷径。故而要迁回学府之舍,望慈不必挂心。”他静静地说完,望着听呆的孙氏,又补充了一句:“望姨母也能体谅,我并非赌气,是真心向学。”

在周朝,没有什么能成为阻止一个年轻人求学上进的理由!孙氏不好再多说什么,就想到一条缓兵之计,嘱咐白翛然一切都等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白翛然虽着急离开,却不想冒生命危险出行,便答应了。

天色渐晚,孙氏不便久留,又嘱咐他两句要按时吃药,不要乱想等,也就带着人走了。

她一走,白翛然立刻叫人伺候洗漱。他身上还裹着一层粉,如今出了些汗,别提多难受了!

清清澈澈一桶热水抬进来,洗完一个白翛然,再抬出去时就像倒进了一袋子面粉,可见白翛然身上的粉有多厚!

洗掉了身上的粉,白翛然只觉得自己如重获新生,就连走路,脚步都轻快了不少。他顾不上一身水,裹紧袍子就连忙坐到铜镜前。

自从觉醒,他就忘了自己这些年为何天天抹粉了,也想不起自己本来的样子,他想着既然他号称是全书最妖艳的炮灰,想来应该皮相不差!

他的皮相,确实不差。

屋里有面等人高的铜镜,打磨得极好,平时都用布盖着不怎么用,今日难得白翛然有兴致,镜前一坐,把布一扯,铜镜里立刻映出了他的等身像来——

镜子里的少年,大约十八、九岁,白色的袍子被水洇湿裹在身上,更显得皮肤白里透粉。他刚洗完澡,眼角眉梢还带着湿漉漉的潮气,顾盼之间,妩媚之姿浑然天成,正如新露挂花夭,鲜嫩可口不自知。

白翛然属于典型的浓颜丽骨,尤其是微微抬起下巴的时候,嘴唇会向外嘟起,好似在邀人亲吻,但那修长的脖颈又好似天鹅般高贵,令人不敢轻易亵玩……

这些也就勉强算是半男不女,白翛然都能忍,最令他在意的一点是,哪怕他冷冷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都无法忽视他身上那由内而外时时刻刻散发出来的娇气!

就是那种妖媚中无处不在的娇气!

紧接着,白翛然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他,白翛然,不过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那么一小会儿,呼吸就有了轻微的变化,渐渐地那变化在他身上体现得越来越明显——

靠,他惊愕低头……!第一次确信,这世上真有自己受不住自己诱惑这种事!

也因此,他连忙背转过身,再也不敢看铜镜了!

等了好一会儿,身上的反应才渐渐恢复。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白翛然捂住脸,他为什么会长成这样?!

不!不对!这好像不光是长相的问题,还有他的身体构造恐怕也有问题——

总之,他整个人真的很不对劲!

非常非常的不对劲儿!

——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这种娇娆的气质?!

还有,他明明有这种气质,之前干嘛非要涂脂抹粉穿女装去追求戚无尘?!那不是舍近求远吗?会成功才怪!

——白翛然简直哭笑不得!

至此,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真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被他遗忘了。

而且,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到底忘记了什么事,就像是那部分记忆被强制删除了似得。

……

之后几天,白翛然按照和孙氏的约定,暂时在定波候府养病。

只不过,和之前张扬的作风大不相同,白翛然只在自己院里活动,真正地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少爷求学生活——

然而,就算他不出门,也照样有人惦记他。

这天晚上,下起了阵雨。

白翛然盘腿坐在床上正指挥他的书童墨桃整理书籍,突然门外响起一阵踩着水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直直地破门而入,可是把白翛然和墨桃都吓了一跳。

来人双手抓着门扉,脸上还有水珠一滴滴滚落,他盯着床上明显惊呆的白翛然,眼里的审视如这雨夜般浓得化不开。

在墨桃呆呆地喊了声‘二少爷’后,那人一把甩开门,大步向床边走来。

白翛然这才回过神,皱着眉道:“无涯你这是做什么?淋得这么透,得了风寒可就遭了!墨桃快叫人打热水来,让二少爷赶紧洗漱更衣!”

二少爷戚无涯虽然比白翛然小一岁,但他自幼习武,生得人高马大,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盯着白翛然时,还真有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可到底还是小一岁,白翛然只当他是小弟弟,一点不惧,反而说他:“家里又不是没伞,你出来就不知道打把伞吗?”

“我听说他把你伤了,我哪儿还顾得上什么伞?让我看看伤哪儿了?疼不疼?”他说着就要上手扒白翛然的衣服。

白翛然忙推了他一把:“你先把自己弄干了再来闹我!”

“也行,那你等会儿。”

说话间,戚无涯吩咐家仆在厢房准备好沐浴之物。

白翛然看着戚无涯出门,心里想得却是:谁这么多嘴,竟然还把消息传到了在禁军陪皇子试务的戚无涯耳里,这侯府的后院,还真是没有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