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便不要说了吧。”

周呈祥正想继续数落方瑞雪，万万没想到方瑞雪竟然会顶嘴，当即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站着和你说话，还能怎么说话？”方瑞雪笑吟吟地看着周呈祥道：“事情原委你都没弄清楚，就急急忙忙地来指责我。怎么，要给其他人打抱不平？”

多亏有系统之前的提示，方瑞雪才知道周呈祥不但看不起原身，甚至与方家本家的大小姐有些瓜葛。

若是因为原身出事，周呈祥未必会为了原身出面。

他现在跟着素问长老一起来到方家，保不齐是为了维护什么人，阻止方家发难。

“我只是不想让你继续颠倒黑白。”周呈祥义正言辞地道：“你爹上山前，我就已经让红药去方家打探过。你是自行离开，并非受人胁迫。大比试炼之时，岂容你如此任性胡为？我爹爹看在你我还有婚约的份上勉为其难的下山，我却不能让他老人家名声受损。”

“哦，孝子啊。”方瑞雪鼓着掌道：“好的孝子啊。”

周呈祥暴怒道：“方瑞雪你这么意思？”

“夸你是孝子，你还发怒？”

“不可理喻！”周呈祥甩袖便要离开，方瑞雪在他身后叫道：“等等。”

周呈祥一脸厌恶地回过头，等着方瑞雪的道歉。

以前都是如此，方瑞雪不敢与自己争执。哪怕自己有时候过分些，方瑞雪最终也会退让。

“有时候我觉得我这人也确实挺任性的。”

周呈祥闻言点头，“还算有自知之明。”

“所以我若是任性一些，想要解除你我的婚约，想必周公子不会反对吧？”

周呈祥原本正在等着方瑞雪给自己道歉，万万没想到听到这番石破天惊之语。

“你……”周呈祥惊怒不已，“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方瑞雪冷笑一声，缓缓收了脸上的笑意。

“自然知道，我是在当着你的面，退婚。”

“方瑞雪！”

“不想让你父亲名声受损，最好乖乖地答应我。你若是不应，我便要去找方清柔对质了。”

周呈祥本是怒不可遏，听到方清柔的名字不禁缓了声音。

“关柔儿什么事。”

方瑞雪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着周呈祥。

看得周呈祥一脸莫名其妙。

“你在看什么？”

“看渣男。周公子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你从见到我开始，就不曾叫我一声名字。反倒是对方清柔，唤她柔儿。你对我太过敷衍，对方清柔也太过亲密。荒芜山上的事，是方清柔告诉你的吧？你跟着素问长老一起下山，是担心这件事最终会牵扯上方清柔，对吗？”

周呈祥突然意识到今天的方瑞雪很不对劲，点破了他和方清柔的关系，对她和方家都不是好事。

方瑞雪不喜欢自己，周呈祥心里很清楚。

他也同样不喜欢方瑞雪，两个人之所以被绑定在一起，不过是因为父辈的关系。

素问长老要报恩，就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解除婚约。

方家势弱，能攀上素问长老这样的姻亲，对家族多有助力。

所以方家也不敢轻易悔婚。

方瑞雪和周呈祥便是这般不甘不愿地被绑在了一起，相看两厌。

只不过方瑞雪为了家族一直隐忍，而周呈祥则一再挑战方瑞雪的底线。

“方瑞雪，你玩真的？”

“真啊，比黄金还真。”

方瑞雪对于原身和周呈祥的恩怨不想深究，退婚之事刻不容缓，今天必须揭破。

“这话你敢当着我爹的面说一遍吗？”

周呈祥看定方瑞雪，似乎笃定方瑞雪不敢。

谁料方瑞雪点了点头道：“要不你我一道去厅堂。”

素问长老此时必然和方家家主一起呆在厅堂之内，方瑞雪邀周呈祥一道，便是要当着众人的面解除婚约。

周呈祥做了个请的姿势，岂料方瑞雪真的大大方方迈开了脚步，朝着厅堂的方向走去。

周呈祥落后几步，很是不解地看着方瑞雪的背影。

曾经为了家族那般隐忍坚持，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

周呈祥想不明白，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无论方瑞雪是否吃错了药，周呈祥都知道她不会如愿。

因为素问长老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