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一点,送到实验室进行化验。”贺沉司顿了顿才道:“你不是说之前怀疑这次的事情是因为国外的那个毒品吗?去检查一下是不是。”
“你的意识……怀疑许阳他……”乔一航脸色已然变了,他回头看了眼抢救室:“你倒是提醒到我了,你后排座那个臭臭的像是血又像是污泥的东西,的确有些像那些发病人身上的味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乔一航立刻严肃起来,他道:“我这就去。”
抢救室的灯还是亮着的,乔一航刚走不久,抢救室的门就打开了,紧接着一个推车推了出来,上面的人已经盖着白布,贺沉司的面色一僵,他脊背略微僵硬地挺直着,目光死死落在了这个盖着白布的人身上,而后上前道:“什……什么情况?”
他话音刚落,抢救室的门被再次打开,另一个推车推了出来,他顿了顿,看到了躺在推车上的人时,神情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人没事,也没伤口,就是太过疲惫所以晕厥了,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医生摘下了口罩,又看了眼旁边的推车,摇摇头叹了口气。
旁边推车的医护人员喊着“谁是王众建的家属,王众建的家属在哪?”
贺沉司跟着江亦洲的推车走的时候,路过拐角时看了眼这边,一个小护士轻轻推了推靠在长椅上的人问道:“醒醒,醒醒,你是王众建的家属吗?”
长椅上的人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反应过来后连忙起身道“是我,是我。”
“很遗憾,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但是……”后面的话隔得太远,贺沉司没有再听,但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他略微抿唇,待将江亦洲送到病房之后,才拉住了医护人员道:“刚刚和我朋友一起送进抢救室的那位……”
“你说刚刚那位?”护士给江亦洲挂上了吊瓶,而后才回答道:“说起来也可怜,他们家儿子才八岁,得了白血病,在医院治疗呢,今天本来应该缴费的,谁知道在地下车库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后来警察去了,什么也没找到。”
贺沉司没有说话。
“最近有不少人被咬的事情,城外都在找这种狂犬病的来源,不过到现在也没找到源头。”小护士摇了摇头,随后才道:“估计他家属也得隔离,就是可怜了小孩子,已经联系小孩子的爷爷奶奶了,唉。”
直到小护士离开病房,贺沉司都没多说什么,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算起来这短短几天,眼前这人就又进了医院,他清楚的直到车后座绝对是血,也许不只是血,可医生却说眼前这人身上什么伤口也没有,难道那滩血是凭空来的吗?
不管贺沉司心里是怎么想的,江亦洲都不在乎,他此刻还在昏睡之中,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隐隐能听到外面的雨声。
“醒了?”贺沉司的声音传来,病房的灯“啪”的一声亮起,其实江亦洲醒来的时候,贺沉司就察觉到了,他目光落在了江亦洲的脸上,问道:“感觉怎么样?”
“又进医院了……”江亦洲感觉人已经麻了,他声音毫无波动地说道:“明天帮我办出院手续吧,我要回去。”
“不想知道你怎么了吗?”贺沉司靠在了门边,开口问道。
“不想知道,反正死不了。”疼的时候,他其实以为自己是要死了,但现在醒了,他发觉自己不但没死,而且身体也好了不少,这才意识到这是觉醒异能时的反应,按道理在第一次吸食晶石能量,觉醒异能时就该出现的,却没想到那时候没出现,反倒延迟到了现在。
“……”贺沉司看他的目光里带着怀疑,江亦洲自然知道贺沉司在怀疑什么,他面色有些苍白地看向贺沉司:“我的衣服换了……是你换的吗?那你应该搜身了吧,应该知道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许阳,”贺沉司走过来,他凑近了江亦洲,在他耳边低声道:“搜身算什么,我们该做了都做了,对不对?”
“?”江亦洲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下意识偏开了头,他深吸了一口气,面容苍白虚弱,面对这么露骨的话,他绞尽脑汁,把从乔一航那里学到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一句骚话来接贺沉司的话头,只能生无可恋地应了声:“嗯。”
贺沉司为他掩好被子,转身出了门,待房门关上后,贺沉司的神情才彻底变了。
他基本可以确定,病房里的人,应该是失忆了。
因为他在和许阳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别说是上床了,连小手都还没拉,自己就被周涉撬了墙角,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刚下飞机,许阳躲在周涉身后,小声嗫嚅道:“对不起,我……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周涉。”
“艹。”贺沉司忍不住爆了粗口,这个节骨眼上,许阳居然失忆了,而且还忘了周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