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浮白的脸色愈发苍白。他小声道:“这是师兄……”
“好,”他的心上人却丝毫不听他解释,只冷笑道,“好的很。”
“又有师尊与师叔同睡,又有师弟为师叔穿鞋——师叔这日子,当真是快活的紧了!”
“只是奉劝师叔一句,莫要总想着这些歪门邪道,只怕师叔的身子骨,经不起第二顿鞭子了!”
这话,显然是将孟青诚与云归的异常都归结为给他们下了蛊虫,将苏浮白说的愈发不堪。路修远冷嘲完,便径直摔上门,扬长而去。
苏浮白见他走了,居然就只穿着罗袜追上去,连追几步。
“修远,修远!”
孟青诚忙去拉他,竟也没拉住,对方径直甩开了他的袖子,连看也不曾看他一眼,便追出了门。那扑向其他人的身影单薄慌张,竟是意想不到的碍眼。
孟青诚看了许久,方才回过了头。
*
不到晌午,这个消息便飞快在锁溪派弟子间传开了。只是这次,弟子的立场多少有了些转变。
“怎的又追着路师兄跑了出去?”
“还能怎么?定然是路师兄又生了气!”
就有小弟子说:“其实路师兄也很放肆了。他平日里从来不给师叔祖好脸色,说话也冷嘲热讽夹枪带棍——十次里,倒有八次是摔门而去的。”
锁溪派向来讲究尊师重教,像这样动不动甩脸子的,路修远着实是第一个。
“而且,师叔祖从来不因为这种事情生气,每次还得去哄他。”
这要是此行之前,他们定然要嘲讽苏浮白不顾脸面死缠烂打,可经过这几日,众人都转了口风,此刻就道:“对,还是师叔祖宽宏大量。”
“师叔祖脾气真好!”
要是系统在这儿,一定要对他们的行为进行谴责——这显然是在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但在场人不管。
说到底,人心多少都是偏的,纵使是像云归真人这样帮理不帮亲的,也难免会有所偏向。更何况是这群道心尚且不稳的弟子。
“其实说起来,师叔祖才是最吃亏的,”被睡服的小师弟愤愤不平道,“当年路师兄下山历练归来,重伤难愈,所需的几味丹药天下难求,还不是师叔祖拿了来?一颗一颗都给了他用……”
“还有那些个天材地宝,路师兄虽说是扔了,可他腰间佩的那剑,原也是师叔祖找人淬炼出来的!旁的都扔了,这个怎不见他扔?”
“更别说这些年的吃穿用度,师叔祖对他一直私下照拂,也不知是到底砸了多少进去!”
“除了这些,师叔祖到底做什么过分的事了?——就那迷情蛊,是不是师叔祖下的还不一定呢!”
“偏偏路师兄一直不领情……”
说到这儿,众人都沉默了下,一时间又情不自禁生出几分嫉妒来。
试问谁不想要一个又豪气又体贴又操心自己生活还十分美貌有情-趣的道侣呢?哪怕是做梦,也梦不到这么好的事儿。
哎,怎么轮不到自己头上呢?
……怎么偏偏就摊上了不解风情的路修远呢?
真是让人光想想,都要落下泪来。
“也不知师叔祖到底看上了路师兄哪点……”有弟子情不自禁嘟囔道,“难不成,是脸?”
所有弟子都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
嗯,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机会……
当天,另一个令人惊诧的消息传来。
锁溪派的第一得意弟子路修远,被云归真人罚了。
苏浮白得知这个消息时,当真是瓜子都吓掉了。
“……他被罚了?为什么呀?”
原著里没有这一段啊!
“说是不敬师长,”系统跟着他一同吃瓜,啧啧,“哦,据说是孟青诚去告状的……嗨呀,孟小可爱真是玩的一手好背刺呀。”
苏浮白:“……?”
他狐疑道:“他俩不是一伙的?”
孟青诚分明应该是路修远的极大助力才对呀!
这一点,系统也有点想不通。它确认道:“你和你的这个晚辈之间,没什么吧?”
“当然没什么啊!”苏浮白大感委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我为什么要搞办公室恋情?”
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像他这样的,万一搞办公室恋情分手了,岂不是会死的很惨?
光是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还好我最新看上的美人,不是我们门派的……”
不然,他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