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闪动的画面中，他能望见窗台前的那盆茉莉花被打碎，沾染着血渍的泥土泼洒在瓷砖上，涂满血手印的地面上散落着残肢碎块。

空气中血肉的腐臭味与花茶的清香不断更迭交替，近乎让他的嗅觉错乱。

吱呀。

厚重的铁皮门被拉开，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探出来。

在看到封仁玉那布满温和笑意的面庞时，那位老教师的脸上挤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是刚才那位同学啊，请进吧。”李教授将他请进屋。

走廊外的异象瞬间消失，窗台上那几枝娇嫩茉莉，花香依旧。

“快坐快坐……唉，这年头能遇到你这种这么积极的年轻人真是不容易啊。”

“不了，您先坐吧，我替您倒茶。”

封仁玉微笑，绕过办公桌从桌角边缘托起那只陶瓷茶杯，径直走到烧水壶旁。

他缓缓掀起杯盖，视线微微下移。

一只带着血丝的眼球被半掩埋在茶叶中，那血红色的瞳仁直直地对着他。

封仁玉动作略微一顿，旋即便握起茶壶直接对准那只眼球浇了下去。

滋！

滚烫的沸水砸在眼球上，一股白烟升腾而起。

封仁玉面色如常地将茶杯送回办公桌。

紧接着，他在办公桌前那靠向门口的靠椅上入座，与李教授面对面地注视着。

“孩子，我知道你很积极，所以就直说了。这领队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次没有教授和导师的带领，一旦出了事情，你要承当不小的责任。

到时候万一其他学生闯了什么祸，或者出了什么事，那些家长肯定会无理取闹到你头上来。

虽然说你不用负全责，但也多半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封仁玉微微颔首。“想要得到相应的嘉奖就必须承受相应的风险。”

嘉奖？那一帮污染者们出了禁区没把这21层掀翻天就算是对他最大的嘉奖了。封仁玉忍不住腹诽一句。

“呃……那行吧。你可比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懂事多了。”李教授抿了一口清茶，不由得感慨。

“那我就提前说明一下，这次校外实践的具体内容。其实这次我们是有安排好的。”

“您请说。”

封仁玉从背包的侧面摸出小水壶，稍稍饮了一口。

“活动的时间只有十个小时，你要注意把控时间。

首先你要带着他们去养老院里当两小时务工。”

“嗯。”

“然后再带着他们去官方的狩猎部队去亲自欣赏一下精英猎手们的训练风采。”

“嗯？”封仁玉那含着的一口水还来不及咽，神色微变。

“最后再带着他们去教廷麾下的教堂里进行礼拜。”

“噗！”封仁玉一口水喷出。

在李教授诧异的目光里，他掏出餐巾纸一边擦拭嘴角一边解释，“抱歉，不小心呛到了。”

带着几十名污染者们去教堂做礼拜？让他死得了。

他更愿意去高塔外的乱葬岗里放《大悲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