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逃犯，一个有可能杀了高塔之外几百人的人，也许只是你们负责拿来顶锅的替罪羊。”

“没关系，我替你顶住上头的压力，帮你洗除一切莫须有的罪名。”秋叶夜在尽力掩饰着眼瞳深处的渴望。

她此刻像是完全放松了警惕一般，视线聚焦在封仁玉的面庞上。

因为她在进入禁区前就已经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且不说那诡异到极致的掌控“运气”的能力，就光是那创造梦境杀人于无形的能力就足够送她去西天好几回了。

另外，这里是禁区013号，恐怕还是他的主场。

秋叶夜成为代行官的初衷本就是追寻更强大的能力。

但面前就有一个跟她同类型的神降者，对能力的掌控远超她几倍，且处于被通缉状态。

自己需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与善意，才能得到相应的成果。

……

……

封仁玉还是将代行官迎进店铺，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那场梦境是虚也是实，在很多时候两者容易混淆。”

“果然是这样的……”秋叶夜轻抿嘴唇。

从她略微抽动的脸皮可以看出在努力克制住兴奋。

那双在桌下摆弄不停的修长手指出卖了她。

封仁玉从她手指收回视线，不经意地从她的裙摆扫过，恰巧用余光瞥见了别在那只白皙大腿上的匕首套。

他的双手交叠着架在桌上。

这个动作能让他之后迅速改变成防御的姿态，以招架住对方可能会突如其来的攻击。

“你我之间也都是明白人，你想得到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对于封仁玉来说，帮他洗除罪名根本不能够算上代价，而是二人能够坐下来谈判最基础的条件。

他寻求的是更多的好处，而且这个好处绝对不能太过廉价。因为太过廉价反而会让这位代行官怀疑这场交易的真实性。

人总是主观上认为贵的东西一定比廉价的东西更实用。

所以他期望这位代行官能献祭出她一部分不需要的记忆，将其作为开启小世界的引子。

否则随着之后小世界的开启，他在小世界内残留的记忆会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他进入那个世界后，心智和记忆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

……

秋叶夜轻颤，紧接着略显不安地扭动一下。

“代价……吗？”

这所谓的代价，绝对不可能单指那些庸俗的物质。

像这种强大却低调的神降者根本不缺最基础的物质。

“我愿意以三滴精血作为交换。”秋叶夜的话语中还带有一些颤音。

以“织梦”作为本命的神降者，无论是哪种级别，想要晋升都必须得到相同本命神降者的精血作为材料。

而每位神降者一生中的精血只有五滴，且每损失一滴精血都会大大减少寿命。

“不，我并不缺晋升的材料。”封仁玉摇头轻笑。

他本身就不属于织梦人类本命的神降者，要这精血做什么？拿来喝吗？

只有地堡里肮脏的吸血鬼类本命的神降者才把少女的精血视作仙液琼浆。

“不缺乏晋升材料吗？”秋叶夜低声呢喃，眼瞳深处是难以埋没的惊愕。

坐在她面前，竟是位半神！

只有神降者晋升至半神后，所需要的晋升材料才不再需要精血。

而这些半神的性格逐渐开始神化，他们的思维方式完全不能用思维来衡量。

难怪这看上去颇为青涩的少年在那个梦境里的举动这么怪异。难怪在高塔之外极夜期里所有人都死透了，唯独他活着回来。

只有半神，才能在高塔之外那些被污染的神明手中侥幸逃生。

要知道高塔中这类半神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就连如今坐在顶层宝座上的教皇也不过是半神级别。

一回想自己之前在底狱里那种种不敬的举动，她的脸色立即吓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