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无言,目光一闪垂了下去,“你将刘赋扬的嫡女送回刘府,刘夫人对你必是万分感激。你趁机和她交好,想办法让她牵线认识盐课提举司吏目黄锦的夫人。”
他突然将话题转了回来,顾笙调解心情好一会才道:“原因。”
赵翊眼波微抬看向她,“昨日,苏瞻来找过我,说徐斌上京之前曾找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顾笙心道:苏瞻?浙江道监察御史,阿满的父亲,赵翊的好友?
“什么话?”她问。
“徐斌说黄锦纳了贺夫人身边得力的婢女,黄夫人大吵大闹一番,黄锦一怒之下将婢女抬了平妻。”赵翊道。
顾笙攒眉,疑惑问道:“贺大人应该就是两淮都转运盐使贺威吧?”
赵翊颔首。
“那黄锦年岁多少?婢女又年方几何?”顾笙继续问。
“黄锦四十有五,婢女也就十七八。”赵翊回道。
顾笙嗤笑,“从三品大员家的得力婢女,就是配正七品小吏也是够的。要说黄锦是个年轻有为的年轻人,看中贺府的婢女也算说得过去。”
“可黄锦才从九品连县令都不如,还这么大年纪,贺府...出于什么原因将花一样的姑娘给他?还有,徐斌为何要单独向苏大人提起这件事?”
“这其中必有猫腻。”赵翊道。
顾笙凝眸看他,稍作停顿继续道:“你是怕直接找上黄锦会打草惊蛇会被人灭口,所以才让我闯云烟阁?”
赵翊满意的点头,“不错。云烟阁的甲子号包厢是内外两间,坐在外间的几乎都是扬州富商,而内间则是扬州官员。”
“当金斗利被妓子叫出去后,我就暗示刘赋扬门外好像有人闹事。刘赋扬性格暴躁,根本无须鼓动他就自动上钩了。这样一来,我就有找他单独出来的合适理由。”
顾笙听的心中暗骂:真是老谋深算。
刘赋扬是锦衣卫,赵翊见上官无可厚非。但眼下,赵翊追着盐税一案来的,不管他见了谁,都会引起各势力的猜忌。
所以,赵翊就趁着胡宗庸的宴会,让顾笙大闹一场,一来让扬州上下都知他赵翊有个悍妻,谁要在敢往他后院送女人那就要过顾笙这一关。
二来,就是一定要见刘赋扬还有通过刘夫人接触黄锦家中人。
“那么多人,你为何第一锁定了刘赋扬还有刘夫人?”顾笙突然问。
赵翊抬眸看她,认真说道:“盐税一案,刘赋扬应该没有参与其中。”
顾笙拧眉怀疑,“那么庞大的一笔银子,作为扬州卫指挥使刘赋扬竟没参与?你这消息可靠吗?”
“胡大人亲口说的。”
顾笙当即追问,“胡大人怎么知道刘赋扬参没参与?”随即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只有参与者才会知道他们的圈子里,谁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