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陶满满很不优雅且不耐烦的大翻白眼,“五娘不拘小节却知廉耻,你秉承君子之礼、君子之义,可知道羞耻心三个字怎么写吗?”
“发乎情,止乎于礼!你若不喜与我的婚约,自可与景阳侯府挑明作废便是,得陇望蜀,朝秦暮楚,你吔屎吧你!”
原书中,女主与男主相识之初,只是对他抱着欣赏的态度,后来在男主步步紧逼和巧言令色中迷失本心,共同造成了陶知予的悲剧。
仔细论起来,还是男主占主要责任,那时候陶知予有心出家则有退婚之意,女主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日日煎熬,可渣男就是要两头吃,谁都不放过!
MMP !
萧玉信满眼都是为陶满满误入歧途的痛心,以致于他开始反省会否是满满妹妹自遭变故以来,自己疏于关心,从而才导致她无人教导,从而自我放逐?
他沉重的长叹一声,对吴宝仪拱手施了一礼,“烦请五娘子避让,我与满满妹妹有要事相谈。”
温吞隐忍的小包子化身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女战士,吴宝仪看直了眼,愣是没有从陶满满前后巨大的反差中找回自己的精气神,所以听得萧玉信要求,她愣愣怔怔的就同意了,自觉走到一旁,给他二人留出空间。
大内内苑,处处都是景致。
所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距离假山群数十步外有一处游廊相连的揽月楼。高楼之上窗牖大开,一模样俊俏,神色却玩世不恭的少年靠在窗前,为萧玉信与景阳侯府的两个小女郎间的爱恨情仇笑得乐不可支。
不仅如此,他还同屋内的人实时转播现场状况,“七郎,看不出你捡回来的小美人还是个带刺儿的!”
“萧玉信那张脸被臊得青红交加,笑死我哈哈!”
此人正是秦瑛的伴读之一,韦思危。
另一头不远,坐在一张红木条案前埋头看账本拨算盘的文雅少年则是另一个伴读,裴俶。
因他与陶知予是国子监同窗,闻言接话道:“莫不是我记茬了?陶知予素来是个文静和善的啊。”
说完,他还摇头晃脑的叹道,“可见古人所言不差,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情/爱之物一旦沾染,定教人变得面目全非。”
韦思危嗤笑他,“我以为你整日除了关注粮价涨了多少,庄子里收成好不好,哪间铺子又亏了钱,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没成想对儿女情长还有一番见解。”
“依我看,小美人确实有几分因爱生恨的模样,萧玉信那瘪犊子害人不浅呐!”
秦瑛本是一言不发,奈何韦思危太过聒噪,本是在他指尖轻捻的棋子,让他随手掷出,准确无误的打在人嘴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红印。
“闭嘴。”
他今日看上去颇为清俊,银丝纺竹纹的牙白圆领窄袖锦袍,玉冠束发,腰间系镶玉蹀躞,坠石青兰草纹的荷包,姿态懒散的靠窗而坐,透出一股颓然不羁的味道。
韦思危摸了摸嘴,不满道:“七郎你过分啊!回回进宫你都缩在这小楼里哪儿也不去,这便罢了!拘着不让我找乐子我也认!眼下连说话的自由也不给我了吗!”
叭叭个没完,秦瑛还是不理他。
“你今日很不对劲。”韦思危凑近了,一双眼瞪如鹰眸犀利,上上下下的打量秦瑛企图找出点儿蛛丝马迹。
秦瑛的视线不经意往窗外一瞥,已是陶满满与萧玉信独自相对的场景。他垂眸,神情寡淡的扯了下唇角,小骗子,前些日子还一本正经的说喜欢他。
结果呢?连自己有婚约都避而不谈。
呵。
韦思危却看明白了,又惊又奇,“七郎为小美人伤神?”这话一出,连裴俶都抬眼看过来。
秦瑛面色冷峻,在眼前两人的眼神攻势下终露出些迷茫懊恼的情绪来,“她说喜欢我。”
“京中倾慕你的女子何其多,小美人为你皮相所惑,实属平常。”韦思危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不比韦思危浪迹花丛,裴俶整日与生意为伴,于人际交往稍显木讷,眼下他却点出症结,“想必七郎的心在为陶知予的话游移不定。”
“我与陶知予来往生疏,但也晓得举凡清雅有礼之人才入得她的眼。七郎的性子,时日一长,恐怕难得她心意。”
“如萧玉信那起子装模作样之人?依我之见,七郎红鸾心动,莫要轻易放弃才是。”
“小美人喜欢翩翩君子,七郎伪装一二也非难事,趁眼下她与萧玉信生出嫌隙,趁虚而入,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