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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凌霄真人结契大典道侣离奇失踪一案至今未破,这沈晏清下落不明。可现当下,不落崖的明鸿君竟成功突破结婴,如今也是化神修为,能与凌霄真人平起平坐了,过几日就是万宗会,两人可要如何自处啊。”
“明鸿君出关后性情大变,不是从前那位侠义君子了。”
“……我听闻,明鸿君才出关便回了太墟天宫寻沈晏清,知晓了曾经的往事,一怒之下将当年做主将沈晏清送去太墟天宫的七人全部打杀了。为这沈晏清,当真不值得。”
“沈晏清若是突破不了筑基期,他的寿元不过两百年。整整百年,难道要他孤零零的等明鸿君出关?这明鸿君可真是霸道。”
“若不是明鸿君,他早就性命不保,等上百年又怎么了?”
“你说这沈晏清究竟去了哪儿呢?”
“昆仑剑宗岂是他一个小小筑基修为的人能进出自如的。”说话的这人脸上带了些许不怀好意的笑容:“定是他勾引的新情夫,带他逃了的罢,要想那凌霄真人是何等的喜怒无常,可没明鸿君那般好说话。他一个旧朝的小王爷,若不是明鸿君将他带来修仙界,早就在战乱中被处死了也不一定,竟然还勾引凌霄真人,实在是不知好歹。”
“一个男子,还这样与男人纠纠缠缠,实在是不知羞耻。”
酒馆中的说书先生今日告假不来,但人堆的地方少不了谈话的声音。凌霄真人结契一事乃是百年前的旧案,如今会翻出重提,只因为这件事中另外的一个当事人竟然突破了瓶颈。这对性情高傲的明鸿君来说,自然是奇耻大辱,这几日修仙界的人上至元婴老祖,下至炼气小卒,都等着看两位化神尊者的热闹。
八日后,便是百年一度的万宗会,这些风言风语也由此愈演愈烈。
一段高声打断了这些人的议论:“当年也就是万宗会,凌霄真人对着沈晏清一见钟情,这才做下了强娶的糊涂事,坏了自己的一世英名。”
说话的此人像是喝醉了酒,两颊浮着两坨醉红,说的话也愈发狂妄放肆了些:“要我说他这个地位的男人要什么美人没有,何必拘泥于一个……”
他话还没说完,同行的男子便出言呵斥道:“白衡!你喝醉了。”
这个名叫白衡的男子被呵斥后,不见得有半分收敛。此人穿着一身绛红色锦衣,胸口处有用金丝银线绣着的钱纹,眉目疏朗清俊,举手抬足气度非凡,说话的时候口气傲慢,旁人只消一看,就能明白这必然是世家出身的小公子,他扬了扬下巴:“这凌霄真人就是做了糊涂事,为美色所误,不是英雄所为。”
听了这话,满堂震静,再无人敢说第二句话。方才酒馆里的人议论纷纷,可说的都以沈晏清居多,纵使他们明白沈晏清是个被人强取豪夺的可怜人,也不敢对两位尊者多说些什么。但竟然敢说凌霄真人……不少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白衡,这可是真的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