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他第二次独自承受这种痛苦了。

他没有选择告诉谢璟，他怕谢璟再把他放进那个棺材一样的水缸里，那种从内而外的窒息，会让他再度回忆起在星舰上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他宁可遭受身体上的折磨，也不想...

想到这，迦岚把自己重新裹在被窝里，而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涔涔地浸透了枕巾。

第二天，迦岚一如往常让管家机器人给他换上了繁琐复杂的校服，他上的是专门为雄虫开设的学校，安保系统是经过军方验证的牢靠。

等他出门照旧还是谢璟来接他。

“不是说了，不用你接的嘛，我自己也可以去上学的。”迦岚拽紧了自己的书包带。

谢璟笑笑打开了飞舰的门，“没事，顺路。”

路上谢璟翻看着一天的会议内容，他总是很忙碌，迦岚看向窗外，飞速行驶的舰艇让周围的景致都模糊地只有成片晕染的色块。

他和谢璟面对面坐，自动驾驶舰中没有第三只虫。

高耸的恒星塔是主星最耀眼的建筑，那是联邦最高机密所在，也是谢璟工作的地方，而联邦雄子保护学院离恒星塔大概有半个城区那么远吧。

这顺的是那门子路。

“在学校还适应吗？”谢璟似乎是察觉到空气中凝滞的氛围，开口例行问道，“有交到朋友吗？”

迦岚收回眼，淡淡回道：“我不需要朋友。”

“怎么会呢，是只虫都需要朋友的。”谢璟很是担心他们的小殿下，这个想法可不好，这才几岁就丧着个脸，“不要老想着之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谢璟，我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谢璟觉得有些稀奇，但他不会拒绝迦岚的任何请求。

“我想去军校上课。”

“不行。”这太危险了。

“不是说什么都答应我的吗？原来也不过是骗虫的。”迦岚又看向窗外，象征性地流了几滴晶莹的眼泪。

谢璟自然是看见了，犹豫了一下才说：“没有雄虫去军校的先例，如果您有适合的理由...”

合适的理由，呵。

“我想亲手处理那只抛弃了我的雌虫，这可以吗？”

迦岚和谢璟的眸子都是碧色的，只是谢璟的更深，但一时间谢璟仿佛从迦岚的眼中，看见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