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冉对她的盘算心里跟明镜似的,笑了笑:“习惯了也还好。”
徐梅和她丈夫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家具店,收入也还不错,可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徐梅还是惦记着周冉名下的财产,想方设法地想从她这儿拿好处。
徐梅握着水杯继续:“以前你妈在的时候,我就经常跟她说,让她别拦着你和我们接触见面,可大概是你爸当初出国伤透了你妈的心,她这心里一直有怨气,始终没有想明白我们再怎么样也是骨肉血亲,这种亲近感,是挡不住的。”
“我妈没那么小气,”周冉眉眼挂着温和的笑,可那笑意之下的攻击性却还是显露了出来,“是我没打算和你们接触。”
这一句话,算是但彻头彻尾地驳了徐梅这个做长辈的脸面。
徐梅脸上有些僵硬。
之前几次试探周冉的态度,都免不了碰一鼻子灰,但她想着周冉手里的财产,全都压下情绪忍了。
这次面对面碰钉子,和在电话里总归是不太一样,迎面撞上周冉那笑意中夹杂的讽刺,徐梅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噎得慌。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僵硬地挤着笑容,像没事发生,她故作亲昵地想去拉周冉的手,却被周冉给直接躲掉了。
周冉面色稍冷:“您打算今天还是明天回去?要不要我给您叫车?”
这次,徐梅没接话,倒是沙发上躺着的刘振激动地坐起来质问:“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姑姑这几天在泰国玩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你,记挂你一个人在国内过年冷冷清清,她睡也睡不好,玩也玩不好,一下飞机就嚷嚷着来看你,这屁股还没坐热你就下逐客令,我看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天煞孤星,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
天煞孤星这个词周冉已经很长时间没听到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蜷着,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有眉头很轻地动了下。
刘则宁出卧室的时候正巧赶上这一幕,她没想到平日里待人和气的父亲竟会对着堂姐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赶紧走到周冉的身边,同时瞪了她爸一眼:“爸,您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一只手搭在了周冉的肩上,恍惚间,这让周冉想到了母亲。
场面有些过于难堪了,徐梅也怕现在闹得太僵影响她接下来的计划,抬高音调训了刘振几句。
经过刚刚那么一闹,家里的气氛直接降至了冰点。
刘振这样一位大男子主义,被徐梅训了几句心里不痛快,没多久就拎着行李箱摔门走了。
他一走,徐梅又装模作样骂了几句,转过头来笑着跟周冉说:“你别跟你姑父计较,他这人就这样,不会说话,但心是好的。”
周冉什么也没说,她倒宁愿徐梅跟刘振一样直接,也好撕破脸不来往。
可徐梅却实在是个忍气吞声的王者,面对周冉抛出的尖锐问题,她要么避之不谈,要么打哈哈糊弄过去,总之就是不和周冉正面交锋。
这样的作风,倒让周冉有点手足无措了。
第二天,徐梅在早餐桌上语重心长地说:“冉冉,你这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前几天我有个朋友还跟我打听你,问你谈恋爱没,说她儿子也在这边工作,和你年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