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听了一耳朵这卫家的私事,回话时便提起。
“奴才刚送卫三公子出门,卫国公府的侍卫就打马前来请他回去。”
玉绥漫不经心的问起,“出了何事?”
“那侍卫说是安阳公主与卫三公子之女病危,请卫三公子速归。”
哐当一声,只见玉绥手中的杯盏跌落在地,碎的四分五裂。
李四大惊,“王爷,您怎么了?”
玉绥捏紧了手,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我没事。”
昨日那小丫头还好好的,但不至于昨日才见,今日就病危。
他走到门口,唤道:“揽月。”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穿着劲装的带刀侍卫,“王爷。”
他吩咐道:“你去公主府打探消息……”
揽月不曾多问一句,转身就要走。
又被他唤住,“你先等等……”
*
卫桓刚入得公主府前院,便被拦下,“太医正为小郡主看病,公主吩咐旁人一概不得入内,还请驸马在此稍候。”
卫家女眷等在此处,卫桓皱着眉头,“娘,您可知到底怎么回事?”
“昨日傍晚时,蛮儿不还好好的嘛?””
卫大夫人也着急的很,到底是孙女,身份又尊重,难免还有一二分心疼,“我也是今晨公主府开门,玉禾持令入宫,我才知晓蛮儿昨夜里发了恶疾。”
“我过来公主府,还不曾见到蛮儿。”
卫大夫人忽而压低了声音,“宫中太医皆来了,你父亲此刻正同太医令说话,想来这回蛮儿是真不好了。”
卫桓眼皮子一跳,忽而生出几分恐惧来。
他同安阳感情不好,可安阳对蛮儿的珍重爱护,满京城谁不知晓。
蛮儿虽身体不好,可这些年一直都养的精心,去岁时得过一场风寒,人参鹿茸像不要钱一样用着,还搬回了宫里住。
好不容易好了,今日又怎么会突发恶疾。
若是……
安阳岂不是会疯?
卫大夫人又道:“桓儿,你这两日且要好好陪着公主与蛮儿。”
“若蛮儿真的去了,你且得拿出个驸马的样子来,莫给人留下话柄。”
卫桓见她连这样的话,都随口在公主府说出来,忙制止,“娘,您可别说了。”
“这没影儿的事,若安阳听见,不是迁怒于您我这样简单。”
卫大夫人这才惊觉失言,抬眼看过厅中所有人,她的两个儿媳,眼观鼻鼻观心,只当做没听见。
公主府侍女侍卫老神在在站着,也不知听没听了去。
再无话说。
瞧见卫国公进来,卫大夫人忙迎了上去,“老爷,如何了?”
卫国公神色凝重,“太医令说,蛮儿怕是中了毒。”
卫大夫人大惊失色,“中毒?”
“这。”
卫国公叹了一口气,“这几日怕是不得安宁,你且好生操持。”
卫桓眼皮子又一跳。
怕什么来什么,安阳那脾气,只怕要闹的京城翻天都不会罢休。
他和安阳成婚五年,虽起争执拌嘴,他没落过下风,可今日之事……
“桓儿,你进去,陪着公主还有蛮儿。”卫国公吩咐道。
忽闻一声凄惨哭声。
卫桓心中发憷的很,“父亲,我就留在这里等吧,想必公主此刻也不愿见我。”
卫国公恨铁不成钢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是要我卫家满门都因你遭罪不成?”
上午,太医院太医皆赶往公主府,在公主府待了整整一日。
下午皇宫落锁前,安阳公主素衣着身,面无粉黛,入了宫门。
赵容蓉跪在紫宸殿中央,她挺直背仰着头,面色苍白,她的眼眶是红肿的,却一滴泪也落不下,呈着满满冷意。
她开了口,止不住的恨意,“父皇,儿臣要为蛮儿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