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那栏写的是——姬袅;年龄那栏,写的是——28,后面则全都空着……
“哪有28岁噻?”老张挠了挠发量稀疏的脑袋,有些诧异,这看上去最多也就20岁出头,她要是穿个学生的校服,就算说自己没满18,都有人信,都有28了?
他摇了摇头,现在的女娃儿,年龄就跟个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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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旧从木樨酒店回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的事情了。
当他打开自己家的房门的时候,瞬间就觉察到了里面有人。
他抬眼,只一眼,就差点被惊掉了下巴。只见——
姬袅正毫无形象地席地坐在他那条纯白色的手工地毯上,右腿支着地,右手则松垮垮地搭在右腿上。
她免前的的茶几上,左边依次排着四只有脸盆那么大的外卖盒子,清一色地装着龙虾:蛋黄、蒜蓉、十三香和香辣的,分门别类地摆放着……
右半边的茶几上则是十几只大大小小的小碟子:烧烤、麻辣烫、卤味、海鲜、铁板,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她的左手戴着好几层的一次性手套,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则微微地撑着,小心翼翼地举着一个黑色的遥控器,不停地在转着台。
电视机停留在了一个子供向的儿童动漫节目上,她看得津津有味地,当林旧进来时,她甚至还捧着肚子在哈哈大笑,丝毫没有注意到林旧开门时的声音。
林旧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砰——”地一声巨响,姬袅这才恍若大梦初醒一般转过头来、看到了正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的林旧。
“哟,你回来了?”姬袅毫不吃惊地冲他说了一句。
林旧皱眉:“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看你家门口装的是密码锁,我就随便试了几个跟你的家人有关的数字,不就你爸妈的忌r……”说到这里,姬袅突然顿住了,似乎是意识到了谈这个似乎不太礼貌,就硬生生地把那个“日”字又憋了回去,转而评价了一句,“还挺好猜的……”
“呵,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的门锁跟五年后的一样呢。”林旧揉了揉微微抽搐的额角,有些放弃似的叹了一口气,他早就猜到了,自己没可能这么容易摆脱她的,只是没想到连门口的保安都没能拦住她。
“那倒没有,五年后,你设置的密码是我的生日。”姬袅叼着根烧烤的签子,笑嘻嘻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他走进客厅、找了偏远的沙发坐下,颇为无语地一一扫视了一遍面前的场景。
看见他一动不动的目光,姬袅客气地递了双干净的一次性筷子,招呼他:“吃点?”
林旧眯着眼睛,深吸了好几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用!”
他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块被姬袅坐在身下的地毯上收了回来,那是从意大利进口的手工地毯上,不能洗、不能烫。然而此刻,那张娇贵的地毯上多了两滴刺眼的油渍。
他在竭力克制着,想要把眼前这人和那块弄脏了的地毯,一起打包扔进楼下垃圾桶的冲动。
不过姬袅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暗涌,和隐隐有着喷发迹象的火气,只是瞥了他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说:不吃拉倒!
然后转过头,继续对着电视,乐呵呵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笑。
那自在随意的样子,就像这里是她自己的家……
顷刻间,那十几个外卖盒子就都飞速见了底,林旧生平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风卷残云。
女人摘掉手上的一次性手套,从茶几下方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一盒湿巾净了手,然后轻车熟路地走到他的酒柜前,打开了他那瓶珍藏多年的82年拉菲,如牛灌水一样地、顿顿顿地灌下满满大半瓶……
喝完了,还不忘惊叹了一句:“不是说82年的拉菲都已经过了最佳赏味期限了,居然还没变成醋?”
完事后,又抱着肚子、伸着懒腰,满足地窝回到了沙发里,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来。
看着茶几上的一片狼藉,又扫了一眼叼着竹签的姬袅,林旧顿觉呼吸一窒——
这人真的是自己未来的女朋友?自己会和她在一起生活?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