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袅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这个人真的是疑心病极重、极难说服，她想了想，才道：“可是……这些答案就算我都说了，你也无法辨别真假不是吗？”

林旧笑了：“我并不打算辨别什么真假，只想看看姬小姐你对我提的这些问题是什么反应。”

“我的反应你可还满意？”

“坦白说……”林旧挑了挑眉，笑道，“姬小姐，你已经失去了，能够证明你说的都是实话的机会。”

“太可惜了。”姬袅的心头一突，脸上却也跟着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第二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林旧再次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站起身来：“抱歉，没有了。”

姬袅慌忙用手去扯他的衣角，开口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旧的电话响了……

二人齐齐看向放在茶几上的那只手机。

姬袅依稀记得，似乎每一次，这个时间，都会有这么一个电话，接了进来。

“我接个电话。”林旧匆匆拿起手机，转身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门甫一关上，姬袅脸上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像是川剧变脸一样，迅速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洋洋之意。

她对着厕所门喃喃自语：“还真是麻烦！”

不管她怎么说，对方似乎都打定主意了，一定会去木樨酒店。

那就没办法了，姬袅将目光投向了茶几上的那两只一模一样的白瓷杯上。

林旧的那一杯，一动未动，而她的那杯，至少看上去，也不像有人动过的样子。

“酒石酸咪达唑吡。”姬袅默念着背下来的药品名称，然后默默地将茶几上的两个杯子掉了个。

然后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洗手间的门——再一次被人从立马打开了。

姬袅抬头，看到林旧两手交叠、靠在门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怎么了吗？”姬袅依然是那一副低眉顺眼、关怀备至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询问他。

“你真的是我未来的女朋友？”林旧皱着眉头问她。

“对，”姬袅有些惊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又转换了态度，“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明明刚刚他还一副懒得再听她废话的样子。

林旧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重新坐到了沙发上，端起了那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微抬起下巴，神色里带着些许的倨傲，说：

“证明一下。”

姬袅怔了片刻：“我以为我已经证明过了。”

林旧摇摇头，才说：“还不够！

“的确，你的种种表现似乎都显示着你对我很熟悉，对这间屋子也很熟悉。但——还不够！

“这些异样，未必不能找到旁的解释和原因。或许，你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侵入过我家里？或许，我在什么场合失态过，把那些事情告知过什么人，而我，并不记得了。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无比耳熟的台词，姬袅眯起了双眼，这是之前在车里时，她质问林旧时说的那番话。

那一刻，姬袅的心脏如擂鼓一般飞速跳了起来，她瞠视着对方，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他：“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有谁跟你说过吗？”

“没有。”林旧的眼底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是对姬袅这突如其来的冒犯十分惊诧。

没有？怎么可能？姬袅甚至都开始怀疑，眼前的林旧，会不会跟她一样，经历过之前的种种？

“我没有在任何人那里听到过这些话，这纯粹是我自己的想法。”林旧不怒反笑，重申了一遍他的话，眼里充满了兴味，“怎么？这些话，难道姬小姐曾经也在谁那里听到过？”

随着话音落下，林旧的目光凌厉，眸光恍如利刃一般射向姬袅，看得她陡生寒意。

“没有。”

“没有就好。”林旧依然恢复了他那副冷淡的姿态，“姬小姐，我想你应该知道，你说的这些关于时空穿梭之类玄之又玄、匪夷所思的事情，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你应该能够理解，以正常人的理智是很难相信这些说法的。”

姬袅点了点头，心里的疑窦却越来越甚。又是一段熟悉的对话，又是她跟上一个循环里的林旧说过的的话，甚至连措辞都一模一样，要说只是巧合？可能吗？

姬袅不动神色地暗自观察着林旧脸上的神情，却看不出一丝破绽。

一声轻咳打断了姬袅纷飞的思绪，姬袅这才回过神来：“嗯？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我说，希望姬小姐你能说一些，可以验证的事物。”林旧贴心地重复了一遍。

“可以验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