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挽着手上台时,童初若将声音压低:“姐姐,听说时阿姨终于要从疯人院出来了?”
童婳顿下脚步,侧眸睨着她,表情微妙。
时阿姨,时雅,是童婳的生母。
只听童初若哂笑两声,继续道:
“要是时阿姨知道这么多年来都是我妈妈在替她照顾爸爸,她会不会很感激我妈妈呀?”
“不过,时阿姨得了这种病,应该也不懂我妈妈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吧?”
说着,她的笑容愈加放肆,挑衅满满,毫不掩藏:
“唔,时阿姨好可怜呀,在疯人院里住了那么久,估计没疯都得疯吧?”
“听说疯人院里的人都好恐怖的,初若很怕怕的哟~”
“所以,要是时阿姨不亲自来上门道谢,我和妈妈也绝不会怪时阿姨的~”
此刻,两人正好站在楼梯上,
童婳完全可以推她,
所以她在等,等童婳推她,等爸爸彻底抛弃童婳,等着让全国都看到童婳的恶性!
可童婳没有,她竟然什么都没做!
她不生气?
她不生气?
“童婳!我说你就是条可怜虫,你听懂了么!?”
童初若瞪大了眼睛,眸光狠戾。
就像长满了獠牙的食人花彻底撕开了最后的鲜艳外表,张着血盆大口无恶不作。
然而童婳只摇了摇头,声色冷漠,轻描淡写的模样与她截然相反:
“童初若,你也很可怜。”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什么,童初若的瞳孔明显骤缩了一下。
可怜?
她凭什么这么说她?!
难道有一个被童家扫地出门的精神病妈妈的童婳不更可怜吗?
接着,童婳挑了下眉梢:“小可怜的,长这么大没都没切过蛋糕是么?那作为姐姐,我不介意带你体验体验。”
一个恍惚间她就被童婳热情洋溢的推拥上了席台,
左边是爸爸慈祥温和的笑脸,右边则是童婳笑里藏刀的眼神,她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的任由两人操控着手,切下一块又一块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