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树!”
仙僧冷哼,对于薛宇和卞生花的招式不屑一顾,任由丝线和「情人泪」撞击在自己周身。
但见金色光辉如同炙热火焰一般,直接将丝线和「情人泪」化作一缕青烟,甚至听不到半点声响。
“安心上路吧。”
仙僧话音一落,周身金辉如滔天洪水一般倾泻四周。
薛宇、卞生花和傲阳三人面色大变,不敢硬拼,立刻避让。
卞生花和薛宇的身法皆是登峰造极,可这光束速度更快,一瞬间便追上二人。
金光灼热无比,恍若烈日,一旦触碰,下场可想而知。
可这些光速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在即将猎杀薛宇、卞生花和傲阳三人的刹那,戛然而止。
三人顿生疑窦,驻足回看,不明白为何仙僧会无端收回杀招。
只见一道身影如鹰如隼,一瞬百里。
快到仙僧脸上还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可他的心脏已经滚落在了脚边。
鬼僧更是直接被拦腰斩断,引以为傲的钢筋铁骨好像一块提了线的豆腐,不堪一击。
可叹两位江湖绝顶的高手,客死他乡却连屠戮之人姓甚名谁都一无所知。
但这也意味着杀机四伏的战局迎来了真正的猎手。
那是一位身披黑袍的男人。
众人之间并不陌生,因为在「十字寺」,他们刚刚见过。
薛宇没有说话,就连傲阳也屏息凝神,莫无忧更是不敢大口喘气。
中原神州不乏高手,但像黑袍人这样弹指一挥间就能狙杀宗门高手者,谁也没有见过。
仙僧和鬼僧可不是江湖喽啰,可黑袍人却像捏死蚂蚁般轻松写意。
仿若掸去袖口灰尘一般,毫不费力。
黑袍人定了定脚,扫视了一眼薛宇、傲阳和莫无忧,如果他想杀了面前四人,不过一个念想之间,可他不仅没有动手,还将目光定格在了卞生花的身上。
他的眼神很恐怖,瞳色泛着五彩斑斓的墨黑,好似在看万花筒里的世界。
“你有两个选择。”
黑袍人语音低沉,如同向井水里投掷一块砖石,他的语气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和卞生花发号施令。
“前辈请讲。”
卞生花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畏惧黑袍人的实力而卑躬屈膝。
“带着玉牌走,迎接你的人生巅峰,执掌整个卞氏家族,成为中原大地最万众瞩目的焦点,但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卞乔山的下落。”
黑袍人给出的第一个选择听起来很诱人,用江湖上最不值钱的仁义和道德换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且只要薛宇、傲阳和莫无忧不说,卞生花在江湖上的名义不会受到丝毫损害。
更何况只有卞乔山彻底消失了,他才有机会名正言顺的登上卞家家主之位,如今半块家主玉牌在手,卞生花的胜利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可卞生花却给了黑袍人另一个回答。
“另一个选择是什么?”
“玉牌留下,我带你去见卞乔山。”
卞生花和薛宇愕然相视,这黑袍人果然和卞乔山的失踪有关,眼下强留黑袍人显然不切实际,那么想要知道卞乔山的下落,只得将家主玉牌拱手让人。
明明胜利就近在眼前,可就连莫无忧都知道,卞生花绝对做不出忘恩负义之事。
卞生花缓缓从怀中拿出家主玉牌,置于手心凝视片刻,随后向着黑袍人投掷而去。
黑袍人长袖一挥,直接将家主玉牌收下,丝毫不在意真假。
“你就不怕我食言而肥?”
“前辈武功盖世,不像言而无信之人。”
“呵呵,人心隔肚皮啊,这江湖多得是虚有其名之徒,你我素未谋面,为何笃定我不是满嘴胡话?”
“以前辈盖世武功,并不需要和我等谈条件,本可予取予求,但既然前辈愿意给我们机会,晚辈自然要坦诚相待。”
黑袍人满意的点了点,随后缓缓将兜帽摘下,露出一张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面孔。
莫无忧直接双腿瘫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因为他见到了只有在噩梦中才会出现的人物。
傲阳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手里的血剑不住的颤抖。
薛宇则是一脸不可思议,关于黑袍人的真实身份他其实有过很多猜想,可绝没有面前这位老者。
“无我阁主!”
卞生花凝视着无我阁主古井无波的眼瞳,深吸一口气,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