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没事,送我回去!”路彦的话被卫汮突然的低吼打断。
卫汮闭了闭眼然后看向窗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卫汮对自己说。不过是不能演戏,不就是不能演戏,那就不演了。
卫汮一拳直接砸在车窗玻璃上。
路彦一把把人扯过来面向自己,拉起那只拳头开始检查,手背一片通红,“出什么事了?”
这一遍路彦的声音也沉了下来。
卫汮的目光也定在那只拳头上,他是用了全部力气砸的,很疼,但是不及他的胸口疼。
“以后我就是一个废人了。”
“胡说八道什么!”
“不会演戏的卫汮不是废人是什么?”卫汮脸上的冷笑里全是自嘲,“卫汮你真行,终于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废物。”
路彦手按在卫汮后颈把人压过来然后直接吻上去堵住那张嘴。
因为这两句话,路彦吻得很凶很重,不断剥夺卫汮肺里逐渐稀薄的空气,一直到卫汮喘不上气才微微往后退开些。
“不要说这么丧气的话?嗯?”路彦额头抵着卫汮的额头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彦的吻太过用力,此时卫汮的眸光里带着水汽,路彦只觉得腰腹一紧,喉结滚了滚。
卫汮还在喘息,路彦把人在车位上放平,然后下车绕到副驾驶把人抱下来。
“放我下来。”卫汮的声音还是哑的,身体也还是软的。
卫汮不能承认又发现了自己一个没用的地方。
路彦把人抱进了卧室才把人放下,卫汮顺手拿起一个抱枕朝路彦砸了过去,“滚。”
抱枕软绵,何况卫汮这会儿还没有多少力气,所以砸到路彦身上就跟挠痒痒差不多。不过路彦还是转身出了房间,打电话让助理送饭来,电话打完后路彦看了看卧室的方向,最后还是没有进去。
卫汮躺在这张已经算是熟悉的床上,头一次这周围属于路彦的气息还没有他身上浓郁。卫汮自然而然想到了车里那个深吻,他无法欺骗自己说没有沉迷,他甚至连自己有没有回应都没有记忆。
他只知道胸口那些沉闷的痛苦都随着那个吻消失了。
路彦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药。
房间里没有开灯,厚重的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只有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安静肆意,不知不觉卫汮就睡了过去。
饭到了后,路彦进屋想叫卫汮出来吃饭,床上的卫汮已经睡着了,路彦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后,才关门退了出去。然后走去书房给卫汮的表演老师钱恩打了一通电话。
“钱老师,我是前几天来您学校找过您的路彦,卫汮的朋友。抱歉,晚上打扰您。”路彦礼貌又真诚道。
“卫汮现在怎么样?”钱恩问,“主要是心情怎么样?”
“不太好。”路彦说。
“我猜也不会好。你来找我后,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有给他打这个电话,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他,卫汮他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他是宁折不弯的,之前我就很担心他能不能在这一行干下去,但没想到我担心的问题还没来,就先出了这个事。”
路彦想到了重逢那一天的画面,“您担心的事已经发生过了,但卫汮处理地很好。”
好到十分扎他的眼。
路彦依然还记得丁靳握着卫汮手腕的画面,光是这么想到路彦就恨不得砍下丁靳那只手。
“是吗?我还以为他不能适应。”钱恩说,欣慰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
“他吃过很多苦。”路彦说,所以再怎么不肯弯,他也会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弯下去。
路彦的心揪了一下,缓了缓后才继续开口道,“我是想请教您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
“我教他的东西他都学的很好。”钱恩说,“甚至是青出于蓝。他演的那两集电视我都看了,技巧完全没有问题,就是缺了点东西。”
“我要怎么把那点东西给他找回来。”路彦声音有一点急。
“我也没有办法。”钱恩特别抱歉地跟路彦说,“他跟我学的四年,真的是灵气充沛,而且天赋极高,但才过了两年,却……”
路彦听懂了钱恩的话,顿了顿后客气地跟人挂了电话。
“为什么给我老师打电话?”卫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书房门口。
卫汮本来没想偷听,只是在零星听到了一点对面的声音后才站定了下来,“谁给你的资格给我老师打电话?”
“你以为你是谁?”
“我男朋友吗?”卫汮咄咄逼人,眼底全是寒意。
“你以为亲了我几次就能对我的事插手了?”
“你信不信我现在随便去马路上拉个人亲个十分钟?在我这里这根本不算什么!我劝你少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路彦脸色沉了下来,“你要去跟谁亲十分钟?”
卫汮根本不怕死:“马路上或者酒吧里随便拉一个都行。”
路彦眼底倏一下窜起了火,只剩下一个想法,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