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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是杨府的家生子,一家三代人跟着杨府起家,他自己打小就在杨府做事,干了一辈子,现在临老了,说是杀害主人的凶手又有谁会相信。
李清舒入门,便看见正厅地上跪着以为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衣着珠白色锦缎看上去就价格不菲,更不论他头上的用白玉石雕刻出的竹节簪子,光那簪子都抵得上她家中十年开销了。
杨府对他定然不错。
这案子不能继续拖下去,否者拖得越久,凶手便能依着杨府想掩盖凝香丸的事情,继续逍遥法外。
这杨府还有什么疑点?
对了,那院子里的假山,照小春那神情,想必哪里平日里没人能进入,那窗户上的小孔也令人生疑。
宋景昭问道:“福伯,你说说你是怎么杀害杨大人和杨二郎?”
福伯神情木讷,眼神里说不出的镇静和安宁,“我偷偷跟踪老爷到驿站,夜晚迷晕他下手,至于二爷,那就更简单了。”
“我骗他到驿站,对他后背插了一刀,见他倒地不起,我便走了,当日我不在府上,你们应该也查到了吧!”
宋景昭翻了翻杨府采购单和上后道:“这账簿上的确记录了,当日你一人出门采购之事,的确有作案时间。”
李清舒看看福伯袖子微微抖动,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卷曲,他看样子已经到了花甲之年,双手颤抖的情况下,不可能做到将铁钉一次性捶入人头骨内。
凶手不会是他。
这时戴孝身穿白衣的杨不休从门外赶进来,他一进门就灰尘噗噗地跪在地上:“见过祖母。”
杨老夫人看见他,神情动容,微微有要哭的迹象,她朝着他招招手道:“苦命的儿,你快到祖母身边来。”
杨不休连忙往里走,路过李清舒身边时还稍微停下步子行礼。
她第一眼发现他鞋上带着土黄色泥渍,昨晚没有下过雨,的确像是走过山路的模样。
李清舒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杨二郎约莫身长八寸,致命刀口形状是束长形,更倾向于手肘抬手用力平刺进后背,并且是一刀毙命,想必凶手力气很大而且很会用匕首。
而杨大人就更不必说,健康人的头骨骨头硬度也需正常男子用力才能敲碎,更何况这福伯年岁已大,身形佝偻,早就够不到杨二郎的心脏位置的高度了。
她忽然觉得一双眼睛盯着她瞧,寻着心中第一感觉她往身后望去,那双眼睛的主人是杨二夫人。
杨二夫人带着孝,神情冷漠与刚才哭得凄凄惨惨的她判若两人,她就站在人群之后,没有人注意到她,更像她这个人从未存在过一样。
可李清舒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那一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眼眸,就像是她在梦中见到过无数次向她求救的眼睛。
她······不可能会放任不管。
确定李清舒瞧见自己后,杨二夫人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