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面微光,瞧不见绯红爬上李清舒耳尖,没曾想她做了画本子里轻薄书生的浪荡子,可这人说话比她还······过分!
忽然想到小春?她心中察觉不妙偏头望去。
只见小春沉沉地睡着,浑然不知发生何事,而且他们说话也未曾刻意压低声音,她竟也没察觉。
想必入睡前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香味有问题。
宋景昭也没解释只是帮她披上白色斗篷,月隐斑驳,他像踏月而来,那双如清水似的凤眼,说不出明澈动人,四目相对,她却不自知的陷了进去。
李清舒站起身子,薄唇微动,这斗篷上的味道竟让她觉得心安,这感觉让她恐慌又抑制不住在心底蔓延生长。
“世子今日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不会平白无故来找自己,今日情形处处透露出奇怪,包括不验杨二郎君的尸身。
宋景昭走到房门口,顿住脚步转身,明媚皓齿,“那就要请李姑娘与我一同去寻答案了。”
夜晚风凉,钟鸣鼎食之家,不知滋生出多少秘密。
李清舒对这些秘密不感兴趣,可宋景昭唇角勾着笑意,不像是去窥探人家隐私,更像是如踏春般稀疏平常的快乐。
可他是对杨府的路了解得太过熟悉了些,这一路走来都未曾遇见过一个杨府的人,果然是能年纪轻轻就走到少卿位置的人,可他为何又不得帝心了呢?
俩人正走在路上,宋景昭突然抓着她手腕警惕道:
“快蹲下!”
俩人像做贼样蹲在一处假山背后,寂静之下只有环绕四周潺潺流水声,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宋景昭才敢松开,他话语中带着歉意:“刚才情形,李姑娘受委屈了。”
温柔得体,进退有度,越是这样的人,越会算计人。
李清舒退后一步,拉开彼此距离冷淡回道:“世子今晚是想带我一起做这梁上贼人吗?”
听到这话,宋景昭也没恼,忍着笑让她爬上假山,他护在她身后,俩人一前一后在假山顶上找到一处观赏极佳的位置。
李清舒顺着他望去的目光,一眼就看见杨二郎的灵堂,没想到这里视野开阔竟能一眼瞧清楚里面房间布置,甚至在这灵堂内的布置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人该心思缜密到何种地步,竟然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就到守夜换人的时候,这时,因为人手不够,换人途中灵堂里空了会儿,就在这时,有个人偷摸着跑进来,把杨二郎的尸身翻起来,对准后背心脏处的位置,狠狠地来上一刀,而后擦干净血迹。
这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他们俩位置特殊,根本看不见这出精彩绝伦的表演。
但是令人无奈的是,动手之人始终都背着身子,瞧不见他正脸。
可若是真等第二日验尸,这新添的伤口,被他用这种手法处理之后,她怕不是把致命死因定为后背刺伤?
她转头看向宋景昭问:“既然世子早知道有人会做这事,为何不一早就安排人埋伏他?”
宋景昭慵懒道:“若我真这样做了,藏在地底的蛇又怎么敢探头呢?”
“看来世子是早有预谋,可叫上我来做什么?”李清舒面对他依是忌惮,可想想她身若浮萍,也没什么可让他算计的,有何好怕,说起话越没得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