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吗?.....枝枝闻言小脸皱了皱,明明就对她很凶啊,喝药凶,打碎花瓶凶,说错话也凶!想着想着她忽然神色一顿。
等等......当初好像是她因为药苦不想喝,然后燕裴就突然进来冷着脸让她端着碗自己喝的?还有那个花瓶也确实是她打碎的,若说凶也是应该的,但后来冬青却说他没生气。
至于昨夜,好像也是她不小心说错话在先,但后来与其说是赶她不如说是白敛送她回的梅院......
所以,燕裴其实也不是那么凶的,起码没有她看上去那么凶?
看着对面的小姑娘神色几变檀姑便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于是又趁热打铁道:“他若不同意,你就去求他同意,总归我也不是次次都能陪你出府的,这府里说到底还是裴哥儿说了算,若他同意了,日后你想出门也就方便了。”
是啊,府里本就是燕裴说了算,听到这话枝枝抿了抿唇,像是在认真考虑着檀姑的提议,片刻后她抬眸眼神坚定——
“我知道了檀姑,回去我就找他说!”
不就是求人嘛,只要能出门,求求又能怎么样!况且他好像也并不讨厌自己。
说话的功夫马车早已出了城门,知道今日要出门枝枝早早就起来了,这会儿确实也觉得有些困了。
正当她打算放下车帘,就瞧见外头好多人,或骑马乘车,或三两结伴。
“咦?”枝枝见状冲着车门扬声:“冬青大哥,外面怎么这么多人?”
因着早上莫名其妙挨了顿揍,所以打从一上马车冬青就抱臂埋头想着其中缘由,但他想了一路一点头绪都没有。
就在他绞尽脑汁的时候,车厢里传出枝枝喊他的声音,冬青整个人突然一顿,脑中一道白光闪过。
难道少爷说的攀亲指的是这个?不是,叫声大哥又不是真大哥,这也算攀亲!
万年的榆木脑袋像是开窍又像是没开窍。
车厢里,迟迟没听到回应,枝枝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于是摸了摸鼻尖又喊了一次。
“冬青大哥?”
这次声音大到旁边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冬青察觉到忙回过神,刚准备出声就因不小心牵扯到腰间早上因挨揍留下的淤伤,整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嘶!”也就这一下他脑中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于是一时也顾不上疼痛,忙出声:“咳,那个枝枝,其实我也没比你大多少,你以后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啊?”这下轮到枝枝不解了,不过她此刻注意力并不在此,况且瞧着檀姑也没反对,于是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了一遍刚刚的话。
车外冬青接过缰绳这才朗声道:“今日初六,是朗州一年一度的祈愿节,今年不知为何选在了灵水寺举办,所以他们都是去参加祈愿节的。”
“祈愿节?”枝枝闻言疑惑地看向檀姑。
檀姑见状解释道:“江南盛产丝绸,运输走的又都是水路,其他季节倒还好,但夏季雨水多,雨水一多影响运输不说若有些布料受了潮就不能用了,所以才有了这每年六月初六的祈愿节,祈愿风调雨顺,祈愿天从人愿,祈愿顺顺利利。”
“这样啊。”枝枝点了点头,随后眼睛一弯,好奇道:“那是不是很热闹?”
见她只关心这个,檀姑好笑地应道:“是,很热闹。”
于是这一路上枝枝缠着檀姑讲了好多有关祈愿节好玩的事情,马车里时不时传出或惊呼或惊喜或开心的声音,惹得周围的行人频频回眸。
而燕府里。
此刻燕裴靠在圈椅里,一边抬手捏着鼻梁骨一边开口:“京中怎么样了?”
知他问的是什么,白敛也不敢含糊:“小小姐还是没找到,不过听说二夫人倒是想开了,如今身体好转,二爷也已经回朝了。”
“徐子淮派的人可还在锦江一带?”
“在的,小徐大人坚信小小姐还活着,所以一直派人在锦江一带寻找。”
徐子淮有多疼爱这个妹妹,他是知道的,即便是死,也要亲眼见到尸体,否则绝不会罢休。
思此,燕裴吩咐道:“派一些人跟着徐子淮的人一起找,找到什么线索就暗中给他们。”
“是。”
“可查到这边是谁和江州的戚氏布行在联系吗?”
“查到了,是戚怀常。”
戚府三少爷戚怀常,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还极其好色。
倒是他大意了,燕裴轻啧了一声,不过既已知道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了。
于是看向白敛,随口问道:“檀姑他们可出发了?”
“是,门口小厮说辰未就出发了。”
燕裴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让白敛退下了,灵水寺在城外二十里处的明山上,算着时间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然而白敛刚走没多久就拿着一封信又回来了。
“少爷,这是小厮刚刚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