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常识，但林煜上课不听，不学不会不懂不问，自然不知道。

“哦！”他嘴巴张的老大，脑袋里跳出四个大字。

杞人忧天！

不过国事易躲，家事难逃。

“去吧，他在书房等你。”一进屋，陈采儿便推了一把林煜，让他进书房。

父亲的书房，从搬到温清起，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林煜从没有进去过。

他站在门前犹豫许久，最终鼓起勇气拉开房门。

当林煜走进书房，看到铁门后被父亲隐藏多年的秘密。这一刻，他真真切切体会到父亲多年来的痛苦，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这是间完全密封的房间，房间的四面墙壁上密密麻麻挂满数百个八寸大小的电子相框，里面播放着哥哥林臻的照片，从刚出生时的幼儿照到离世前获得全国冠军，手捧奖杯的全身照，几千张照片滚动播放，如同林臻一生的缩影倒映在房间内。

房间里没有声音，死一般寂静，在林煜进来时，林语堂背对着门，靠在大班椅上缓缓转动扶手，浏览墙壁上的照片。

“爸！”

听到亲切的喊声，林语堂转过椅子。

他的眼睛有些红肿，或许是独自承受着满房间长子的目光凝视，让他备受煎熬。他的一个儿子因为姬战死了，另一个儿子也跟着走上同一条道路。

“看到了吗？小煜，小臻，他在看你！”

林煜没有回答，他注意到墙壁上的照片，有很多林臻和乔姬的合影，训练师和姬本就如影随形，有林臻的照片自然少不了乔姬的身影。照片上凡事乔姬的身影全被涂上黑影，不管两人合照，多人合照皆是如此，使得原本的照片蒙上一层黑影，带有一丝诡异。

林煜明白父亲对于姬的厌恶，早已上升到仇恨的地步。

“小煜，答应爸爸，放弃姬战好么？”

林语堂的声音透露着浓浓的哀求，像是做为父亲在恳求儿子。

面对父亲深切的目光，林煜内心的信念有了少许松动，他低头沉思，又抬起头，突然，他的目光与墙壁上哥哥林臻的目光相对。

这是一张林臻独自手捧奖杯的照片。照片里记录了林臻收获第一个姬战冠军时的场景，当时林煜就在一旁亲眼目睹哥哥一路战胜强敌的风采，不停的鼓掌、呐喊，手拍得红肿，嗓子也早喊哑了。

在颁奖典礼结束后，林臻把激动的林煜抱上领奖台，他自己客串起颁奖嘉宾将奖杯颁发给林煜。

当时的一幕幕，林煜记得清清楚楚，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那天他第一次说出成为姬战大师的愿望，兄弟二人在领奖台上首次约定，一道成为姬战大师，为诸夏赢下世界大师赛的冠军。

“不，爸爸，我看到了哥哥的眼神，他在告诉我不要放弃。如果现在放弃，哥哥会对我失望透顶吧？

“我不能放弃，哥哥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我要替他完成。”

林煜走上前，取下那张林臻获得全国冠军时的照片，放在办公桌上，放在父亲面前。

“爸，给我三年时间好么？”

“就三年，要是我没拿到全国竞标，就证明我在姬战上的天赋远不如哥哥。既然无法替哥哥实现愿望，那我听您的，放弃姬战！”

林语堂一眼望去，视线变得模糊，仿佛同时看到两个孩子一同出现在他面前，对他说：爸爸，我们将来要成为姬战大师！

“唉......都是命呐！”林语堂心里暗暗叹息。

小乔姬的出现是命，次子的执着是命，长子的执念是命，一切都是命。他一个凡人，怎能和命对抗。

林语堂手捧起桌上的相框，将它放回原位，“去换身衣服吧，今天是咱家的大日子。”

“嗯？”林煜傻在原地，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快去，等过了姬战中心下班时间有你哭的。另外告诉你妈也换身衣服，家里来了新成员，要好好庆祝，就像当年乔姬刚来咱们家一样，我们要欢迎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