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种存在就是很惹人厌烦,对吧?”挂掉电话,燕于西坐到沙发扶手上撇了撇嘴。
“可没办法不是吗?”见雀也很无奈,“兄弟姐妹什么的,也不是我们想不要就不要的。”说起来她真正的亲爹和别人生的也不少,别说她了,她亲妈作为正牌夫人都没奈何。
顺势滑到地毯上,燕于西随手拿过一个空易拉罐,捏住两端将可怜的铝罐一点点绞成沙漏状:“所以果然还是该从源头解决问题,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该像这样被绞死……”
“嗯……除非做试管,不然你父亲没办法控制一胎生几个的吧?”虽然已经明白了这位对自己亲哥哥很看不顺眼,但这个想法还是有点超越人类生理极限了。
“他控制不了的可不止这些。”
燕于西啧了一声,将拧成沙漏的易拉罐丢到一边,拿了一听还没拉环的啤酒捏了捏试试手感。伴随着砰的一声,自拉环处喷溅出的液体顺着虎口往下流了一地,溢出浓郁的发酵后的的麦芽香气来。
地毯顿时一塌糊涂,可当午后日光穿过落地窗落到人身上时,画面还是美的。
见雀将提包放在柜子上,蹲下身把无辜的啤酒罐解救出来,然后从茶几上扯过纸巾。自始自终她的神情都平淡寻常,只半托着对方手背,用纸巾擦干酒液。
“就这么讨厌燕回南同学吗?”讨厌到甚至不愿意和他一母同胞。
大美人挑了挑眉,眼神质疑:“小见雀不觉得他很装模作样吗?都什么年代了,还端着封建社会嫡长子的架子,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是燕家第一顺位继承人……”
一边是并无恶感的同学,一边是自己的部长,见雀只能巧妙运用语言的艺术:“燕回南同学的确和你不是一个风格。”
“好狡猾的回答啊。”燕于西明显是不服的,“我现在好歹是你的新老大,在烈日炎炎的下午还收留了你睡午觉,就不能偏心我一点,顺着我的话讲吗?”
“嗯,可以。”见雀想了想,从善如流地应下了,“你想听什么?不过分的话我可以照着你的说。”
没想到这句抱怨居然被满足了。燕于西扬了扬眉,但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不过分”又想让对方说的话,可放过这次机会总觉得会血亏:“……我现在想不到。这个机会能先存着吗?”
“可以。”说一句话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
虽然午休时就有很多人看见燕于西和新生走在一起,但当他们同时出现在教室门口时还是吸引了无数暗戳戳的目光。
造物主实在偏心,总对一些人着墨太多,让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往那儿一站就是全场焦点。
几乎所有人都若有若无看了过去,只有清水莳未分去半个眼神。虽然见雀没在,但他依旧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置,似乎已经默认自己原来那个位置给了对方。日光缱绻,为窗边的人镀上了一层金边,让他周身的气质像是雪后初霁般平白多了分柔和。
见雀提着包路过,顿了一下还是走近叩了叩他的桌面。
她转学来的时间不巧,正值这学期的最后一月,再过两天就有一场小考。西斯顿的课程除了语数理外,还涉及了礼仪,艺术及经济学等方面。因为世界观的不同,她现在对历史以及政治理论方面的内容非常头疼。
来的路上见雀问过燕于西有没有什么复习笔记,可惜对方只是用玩味的目光看她,“我看上去是会认真做笔记的人吗?”
对不起,打扰了。
“见雀好认真啊。”大美人歪着头,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之前学校的课程和西斯顿差很大吗?”
见雀:“嗯,教材和一些课程不太一样。”
明礼中学的学生更多来自中产家庭,关于未来的企划是考入top50的名校,毕业后像他们的父母一样拿高薪offer。而西斯顿的集英院则着力于培养家族继承人。
二者的培养方向相差甚远,学习体系自然不同。见雀虽然提前拿到了课表,但还是不清楚教科组出卷的题型,如果有本校学生笔记的话当然事半功倍。
“我身边的朋友好像也没有会好好做笔记的。”燕于西修长漂亮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或者可以申请免考?其实就算直接缺考也无所谓。”
哪怕是集英院也会有不爱考试的学生,学校对他们放的很宽松,几乎没有任何处罚措施。
见雀有些无奈,“到底是第一次考试。”
“放轻松。”燕于西轻笑起来,“笔记的话我再帮你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