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
“殿下!属下去卢国公府递送请柬,却不想被卢国公殴打的就剩半条命,还请殿下为属下做主!”
那名派送请柬的侍从满脸青紫,浑身脏乱不堪的跪在地,大声哭诉。
一群吴王府幕僚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这程咬金竟敢无礼到这种地步,简直不当人子!”
“无故殴打殿下王府的侍从,这是不把殿下放在眼里了?”
“此獠猖狂,我等来日定要在朝堂好好弹劾!”
大殿,李恪手里捏着琉璃盏,目光变幻,盏中葡萄酒反射出一道道迷离的光彩。
难道是因为飘雪城的事?
片刻之后李恪心中想通,不屑笑道:“这卢国公本就是一莽夫,又与本王有误会,不必管他,他不来就不来罢了!难道本王的婚宴,还差他一个程咬金不成?”
挥退侍从,李恪继续与其王府爪牙推杯换盏。
吴王大婚前夜。
夜深,寒露渐重,冷月高悬。
齐王府内院,阴妃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为沉思的李祐披一件长裘。
“母妃。”
李祐回过神,叫了一声。
阴妃道:“佑儿,你跟母妃说实话,那秦琼之女嫁与吴王,你心里难过吗?”
李祐淡淡笑道:“母妃,孩儿不是跟你说了,以前的事情我早已经放下。”
阴妃看着李祐,目光惊疑不定。
喜欢一个人,哪有这么轻易就能放下的?
佑儿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只是不想让我这个为娘的担心,才故意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那你答应母妃,明天的婚宴别去了,好不好?”
李祐神色微动。
“好,孩儿不去,孩儿想去西市逛逛。”
阴妃闻言放下心来。
很多事情,没有亲眼看到,也就不会那么难受。
翌日。
朝霞满天。
长安各个街道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人人都知道吴王大婚。
人人也都记得吴王领北疆大捷,是最为出色的皇子,万民的英雄。
所以一大早就守候在街道,等待傍晚吴王府的迎亲队伍出现。
人群中,李祐一袭便衣,穿过嘈杂的街道,来到那处熟悉的道观。
轻轻在砖缝中插一朵雏菊,然后转身离开。
道观里,一个明眸皓齿清丽无双的小尼姑,正认真的敲着木鱼,嘴唇念念有词。
她的正方,那个年纪大约四十下风韵犹存的女尼,在观外李恪现身的刹那,耳廓一动,一双杏眼闪过一缕精光。
末了轻轻叹了口气,重又闭双眼。
“人生有八苦,胜似千千结。
若无尘与缘,便是自在天。”
……
亥时!
吴王头戴高冠,满身红袍的被众人从王府推拥出来,坐高头白马。
顿时间,唢呐声起,千婢女、侍从、兵将组成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往翼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