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往常一样敲门，了解完事情的原委姜宴直接冲进了应勋的办公室。

发现林申正站在男人的办公桌前，脸上还多少挂了点彩，也能够料到应勋此时应该正在气头上。

“应队。”姜宴愣了一秒，直接抬脚走上前。

正坐在办公椅上的应勋正一脸黑线，明显是刚发过脾气，抬头看到姜宴走进来，仍旧头疼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来了，”男人哑声道，“网上的视频都看了吗？”

姜宴正欲点头回应，一直蔫巴巴站着的林申看到她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救星，抢先一步插嘴道：“姜队，那是剪辑过的，明明是他先动的手。”

姜宴闻言转头瞪了林申一眼，刚想开口命令他闭嘴，坐在对面的应勋听到林申的辩驳，气冲冲地拍案道：“怎么着？他动手你就得和他打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着警服，还是在人流那么多的商场里，当时队里有没有下达命令等到嫌疑人下班了再去抓捕？你这是贸然行动，知不知道？”

被应勋劈头盖脸地通吃一通，林申瞬间垂着脑袋，被堵得哑口无言。

看到应勋如此激动的模样，意识到这事应该是闹得很大，姜宴转过头朝林申递了个眼神，“你先出去。”

林申毕竟是才入职一年的年轻人，身上的那股韧劲正盛，仍旧没能看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却也知道听姜宴的话，收到女人的示意之后，在一旁悻悻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待到林申走后，姜宴才重新看到办公桌前的应勋，她也心知肚明，应勋过不了几天就要离岗，眼下出了这档子事肯定是败坏心情的。

“上头那边来通知没？”姜宴晃了一眼男人吓人的脸色，出言试探道。

像是正触上应勋的眉头，男人靠上身后的办公椅，轻叹了一声，“给处分都算是好的。”

视频一经传出，才没几个小时的时间，各路营销号及大v不问是非多地转发评论，底下负责接收信息的民众们早就被牵着鼻子走，警察暴力执法的词条现在都在热榜上挂着。

这样一来，一旦涉及到群众利益，这事也就变了味，也不是他们刑侦队里就能下决定的。

体制内的长传下达，姜宴自然也明了，那条视频有多颠倒黑白，吃瓜群众被蒙在鼓里，但作为做了这么多年警察的应勋不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操作。

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人，姜宴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理，接下里的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在和应勋一起处理着这档子事。

最后两人一起找到了副局长杜峰的办公室，男人刚刚开完会回来，看到两人一起等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像是全然已经料到两人要说些什么。

杜局明显也是知道应勋很快就要离任的事情，应勋当了八年的队长，不论是队内纪律还是功绩都没的说，如今临走之前还要摊上这档子事，留下的句号终究是不会完美。

即使姜宴和应勋都在杜局面前磨破了嘴皮子，杜局仍旧没能给他们明确的答案，只说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

没能得到具体的答案，姜宴和应勋走出男人的办公室时，明显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处理完这一切，便已经到了天黑的时候，和应勋打完招呼，姜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重新回到办公室。

队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下班，办公室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姜宴抬脚进去时，下意识地朝林申的座位上看过去，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正怏怏坐在位子上的林申恰好也转过头来和她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