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四世三公的袁家,为了遏制幽州公孙家发展,出此阴损谋划,祸乱塞外五郡,灭公孙家今后百年族运。
至于我儿,他没那能耐。”
听到赵渊这话,许攸当即大笑。
“赵腐儒,人家公孙康骂你腐儒不通兵道,还真没骂错。
饶是你精通儒家教化,可你对于兵家之术却是如此见解,许某好奇,你这儒家大儒境,莫不是凭空而来的吗?”
“白马义从,论其速可为九州冠,八千白马可定幽州,若不是公孙家有意配合,袁家这谋划又岂能成功?”
“嗯?”
赵渊迷惑了,许攸这番说辞未免有些惊世骇俗,公孙家配合?
配合着人家袁家把自家今后百年发展趋势给平白送人?
这许子远莫不是没睡醒吧?
眼见赵渊一副质疑的表情,许攸也不吊他胃口,直接就将一切给他讲了个透彻。
“公孙家族运在幽北,不在塞外五郡,其家族为边塞大族,边塞大族,一为开疆拓土,二为登朝拜相。
若是袁家以朝堂官职为许,你说公孙家做不做这个交易?
再说咱们那位天子,敢以汉家气运做赌注,开天外之门,这位心中必有谋划。
这封玉旨,为帝庭之旨,刻帝王玉印,那位允许,又是为何?”
说完,他就推开了身前的这位儒家大儒,走进屋内,拿起一旁的行囊,随即就离开了这座郡府。
至于赵渊?
儒家腐儒一个,这番说辞,他想透了是死,想不透同样也是死。
一个生死自主选死,一个官运沉浮被逼死。
望了眼北方,许攸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朝着北门走去。
他许攸不信命,他只是好奇,好奇北方究竟有什么人能为他许子远的雄主。
至于,幽州霸主公孙家,四世三公袁家,以及九州之主所谋划的东西,他不想知道是什么,也不会去参与。
三方棋手,定鼎塞北局势,那是他此刻还远远达不到的层次。
只是,许攸才刚走出北门。
就见到,天上原本明亮的满月转瞬变为血红;九天之上,一声脆响,紧接一道虚影便投映在整个塞北天穹之上。
紧接着,也不知是为何,就只见那道虚影,竟然伸出手,朝着东方抬了一下,看他那架势就像是在抬起了某个重物,虽显得有些吃力缓慢,但终是抬了起来,而那道虚影也随之完全消失。
幽并两大州,数十郡城,因此而地震,虽说没有造成什么伤亡,却也是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只是,他们怎知,就因为这一抬,北方局势也随之发生了翻天的变化。
不过,对于此刻辽东郡城的百姓而言,他们更在意的是。
天外,一声凄笑响彻整个郡城。
“为人臣子,渊奉旨不出,坐守辽东;
为天地大儒,渊内心煎熬,无法直视;
为北地男儿,渊无它举,惟愿平乱,今渊身死,不负陛下,不负辽东,不负北地。
辽东,尔等为之。”
尔等为之?
郡城外,帅营内,一位将军先是一愣,随后就听到他大笑了起来。
“腐儒!”
公孙康,辽东兵曹,掌管辽东军事,三日时间,他这位辽东军曹数次当街大骂腐儒误国,多次请战北上。
可如今,随着那腐儒身死,这位忠肝义胆的兵曹大人,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
连夜,领着帐下亲信,直奔郡城之内,夺取辽东郡守印玺,军印。随后又将那赵渊家属尽数“请”去与他的团聚。
辽东,塞外五郡之一,千万人口,带甲二十万,独立大汉之外,这等地理位置,帝庭玉旨?
它是什么东西?
所谓天子?
那又是个什么玩意?
今夜过后,辽东姓公孙,这才是实打实的现实
...
北上官道,许攸冷笑了一下。
腐儒就是腐儒,这赵渊心里所想的,无非就是那公孙康领兵北上,只是他是否想过。
那公孙康当真就是铁血汉子?
若是真一心为民,那公孙康执掌辽东半数兵权,一声令下,岂不是早就已经北上?
连人心都看不透,腐儒,愚蠢,真不知这般人是如何修到天地大儒的,可恨,可妒。
不过,他也是好奇,这腐儒临死之前,以大儒残躯,抬的那一手,又是为何?
...
草原,地动山摇过后,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型山脉,从天而降猛的将这辽阔的草原切割开来。
草原之上,公孙白马身旁,一位儒士热切的望着前方的天降神山,随后进言到。
“将军!今天赐良机,天外神山降临,阻碍西部鲜卑南下。
我等与其在这里与他们耗着,不如挥师东去,袭击东部鲜卑王庭,一旦功成,将军定当名震千古,与卫霍比肩!”
比肩卫霍!
公孙白马听到这话,心中思绪也是激切,可他此刻真能带着身后无敌的白马义从离开吗?
马背之上那封玉旨说的明确,此刻的他要在草原拒敌于外,至于东部鲜卑自有帝庭派遣将领去管。
而且,昨夜那封家书更是明了,公孙家百年基业,就看他这次所为了,若是他能在草原上大败西部鲜卑,则他日后前程似锦,公孙家于幽州势力更将扩大。
可如今,随着那天降神山,战场局势瞬变,就如这关靖所说,天赐良机,趁着东部鲜卑南下,奇袭王庭!
身后白马义论速度可为九州冠,东袭胜率极大。
“伯圭!莫失良机啊!”身旁关靖眼见公孙白马还在犹豫,当即就把语气加重了一些。
奇袭王庭!
奇袭王庭!
终是下定决心,公孙白马看了眼身旁激动的关靖,看了眼身后的白马义从,心中主意已定。
“传令三军!调转方向,只携三日水粮,东袭鲜卑王庭,再创封狼居胥盛举!”
八千白马骑化作一条白龙虚影,飞驰天地之间,只见其影不见其形,白马义从速度当为九州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