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宅正屋,中堂。
一玄文道袍的中年儒生,端坐在首位。
在他一左一右坐着面貌相似的一男一女,左边那少年脾性颇为急躁,从椅子上跳起来道:“爹!那麻脸子定然是诓你,妈嘞个巴子,老子马上就去宜春院摇人嫩死那狗批!”
阴师堂:“…”
叹了口气,捂着额头道:“不乐…这太阴我已用一百多种办法测试,银针、金针、铜针均有反应,与典籍上记载无二,的确是真的…”
阴不乐一拍桌子,指着阴师堂的鼻子道:“我干,既然是真的那更要嫩死!爹你放心,老子也不乱来,今天宜春院搞周年庆,老子已经约了一百多个姑娘,叫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阴师堂感到腰子一阵疼,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哦!
把无奈的眸光看向坐在右侧的少女,浅声道:“不苦,爹听你的。”
“听我的是何意。”
浅白的鸦羽淡淡垂落,教人猜不出心中想法,阴不苦淡漠道:“祖上的约定是祖上的事,现在对方拿着信物过来求婚却问起我的意思,怎么一个约定可以有两个主意?爹,你若听我的,那便把做出这约定的那位先人从地里刨出来,鞭尸谢罪。”
“…”
腰子更疼了,这俩姐弟就没一个正常的吗!
阴师堂轻叹一声,无奈道:“那既然这样…”
阴不乐跳了起来:“爹你别说了,老子都快从榜一掉下来了,听我的嫩死那丫的完事儿!”
这逆子!——阴师堂“啪”一声把阴不乐拍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捂着脑壳痛得很,和阴不苦徐徐道:“退婚的事情我去说,现在鄱阳城属于多事之秋,不能将无关之人牵扯进——”
“不需要。”
阴不苦起身往堂外走去,脚步利落,一面走一面说:“我的事情我去说,若你真愿意说也不会将那人从门口抬进来。为了药芝堡的声誉你什么都能做,别假惺惺了,令人作呕。”
“不苦…”
阴师堂伸手出去,却只悬在空中。
幽暗的中堂大殿,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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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周上礼呆着的房间。
阴不苦敲动门环,静静等了会儿,推门便入,看着那床上的木乃伊道:“我查阅了族谱,你们这一脉已经离开扬州许久,为什么要回来。”
“俺…俺想进鄱阳湖。”
所谓“以被动的方式达成主动的目的”,通俗来讲就是“钓鱼”二字。
周上礼琢磨着“阴欢喜”的人设,使自己往“下里巴人、不知所谓”的方向靠近。因此,他是眼睛并不在阴不苦年轻的肉体上乱看,那样显得太不礼貌,而是只盯着雪白的奶团,这样便优雅的多。
我们是绅士,不可以涩涩。
周上礼道:“我知道你们看不起俺,俺也看不起俺。不苦娘子,俺想出人头地,俺要进鄱阳湖踩自己的狗屎运!到时候,你们都会对俺刮目相看,你也愿意嫁给俺。”
阴不苦眉头微蹙,身子往旁边侧开。本想靠在门框上躲开阴欢喜的目光,可“横看成岭侧成峰”,她实在太美了,举手投足都是风情。
阴不苦轻“哼”一声,吃不消周上礼的眸光,身子一侧直接躲到门外。她清冷的声音,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传来:
“三月之后若你能修成结丹境圆满道果,我便带你进鄱阳湖。若是不能——那就滚回属于你的臭水沟!照一照淹死过老母猪的镜子,自己什么德性,也出来丢人现眼。”
嘿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