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蝉一巴掌拍在黑奴儿头顶,给他拍了个趔趄,没好气道:“就你话多!”说完就把大包小包搬上牛车出发了。
乘着月色,牛车在官道上摇摇晃晃地前行着……
湘东郡,张府。
“是谁伤的大彪,在湘东地界竟然敢欺到我张家头上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一名威严的中年男子吼道。
“族长,彪少爷是何员外送过来的,那时候你不在,他只给我说是和同学清谈被人误伤。”另一男子回道。
“清谈?误伤?简直是一派胡言,大彪8岁进入守拙境,10岁若愚境,15岁斗力境,如今他17岁已经隐隐摸到小巧境的门槛,从小每月服一次散,内功修为远超同辈,这湘东书院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误伤我儿大彪!”中年男子说道。
“何员外说是一个外地来的学生,十一二岁的年纪!”
“十一二岁?他是哪里人士,姓什么?”
“何员外说那小子不肯透露家世,此时已经离开何府,说是向广州去了。”
“居然胆敢让伤了我儿的人轻易离开,这个何家老匹夫,等我抓到那小子再回来收拾他!备马,我亲自去抓那小子回来!”
“族长……还有一事……”
“你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何员外还说了,湘东书院院长何准大人托他转告族长,不要寻衅滋事,少爷确实是被误伤!”
“哼!我张家这么多年,终于出了我儿大彪这么一个天才,如今右腿腿骨已断,怕是就此终生残疾,让我不要寻衅滋事,他算什么东西,一个整天求神拜佛之徒,就算郡守庾肃之亲自登门,我张家也未必需要给他面子!点几名好手,备马!”
“是,族长!”
张家族长张余,带领几名家族好手,乘快马沿着去广州的官道追去。
天色刚亮,张家一行快马就追上了一辆牛车。
“车中何人,下来问话”张余喊道。
一人掀开牛车帘子,只隐隐看到一个脑袋,眉似远山,凤眼含情,雪白的瓜子脸未施脂粉,却也比湘东书院那傅粉的男子还要白上几分,他睡眼惺忪的看着众人:“什么人,大清早的嚷嚷啥,饶人清梦!真不礼貌。”
坐在车头的车夫头戴斗笠,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他淡淡说道:“主人稍等片刻,我去打发了他们。”
张余旁边一人低声对他说道:“族长,听人说,彪少爷就是伤在一个容貌俊丽的少年手上,恐怕正是牛车中的少年。”
张余又问道:“你们可是从湘东郡出来,车中少年是谁!”语气十分的不友善。
车夫揭开斗笠,原是一头发花白的老者,他淡淡道:“他是谁,岂是你们这些伧子配问的。”原来这张氏家族原是北方士族,南渡也就几十年而已,所以说话还带有一点北方的口音,被老者听了出来,东晋的南方人,或者南渡较早的北方人,都称南渡不久的人为伧子,是一种十分不敬的称呼。
张家家族本就庞大,在湘东经营几十年,稳稳有湘东第一士族的趋势,今天居然有人敢称他为伧子,张余怒不可遏,说道:“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完手一挥,吩咐手下道:“给我擒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