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地上……
灵台走过去,捡起了落在阶前的一枚红枫。
可这个时节,怎么会有红枫呢?
灵台握着那枚红枫发了一会儿呆,就随手丢掉了,估计是哪里的枫叶落的晚,被风吹来的吧。
回到榻上时灵台还呆了一下,他刚才想什么来着?
半天想不起来便不想了。
只是再次梦到风陵这件事,让灵台又抱着被子在榻上滚来滚去。
风陵给他的信他还没有回,他第一次觉得回一封信这样难。
他要怎么写才能让风陵明白自己的心意呢?第一句该写什么才好?
灵台长这么大,从未有过这样甜蜜烦恼的时刻,他一刻也等不及了,恨不得立马就把这信写出去,好下一刻就飞到风陵的手上才好。
想到此,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跳下床榻跑到案前铺纸研墨,可只写了“见信如晤,”四个字,他就趴在桌前,控制不住的咬着笔杆发呆了。
想到风陵收到这封信的反应,他一会得意的忘形傻笑,一会又痛苦的心如刀割。
好半天,他才磨磨蹭蹭的在纸上写——
“现在是卯时,我待会就要去上早课了,可我好困,我一点都不想去上早课,我只想吃糖蒸酥酪,糖葫芦……”
灵台写写停停,最后写到“我喜欢你”时却不知道怎么往下写了。
他咬唇看着这四个字,但凡想一想风陵会不喜欢他的模样,“啪嗒”一声,眼泪已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在了纸上。
灵台急忙忙伸手擦掉,看看时辰也到了上早课的时间,他便把这信小心翼翼的收起,可看了看他的桌子凳子箱子床榻,他竟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好似下一瞬就会叫人偷窥了去。
只好小心翼翼的揣在怀里带去了学室。
因为心里想着这封信的缘故,一整个上午他都在频频走神,甚至还时不时的傻笑。
相行今天也是格外有心事的样子,一个上午就懒洋洋的支着肘发呆,一会笑一下,一会又板着张脸,就连长老都尽量小心翼翼的无视了他。
当然,灵台并不关心这些,他现在心里只想着一件事,他给风陵的信还没写完,后面又要怎么写呢?
他想的格外入神,经过一座假山时竟不注意被人拉了进去。
定睛一看,竟是南策。
灵台立马厌恶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是你?你拉我做什么?”
南策脸色极为难看,黑沉沉的眼睛盯着他。
“你跟相行……”
南策只说出这四个字就极为难堪的咬牙,脸色铁青:“你跟相行是不是……”
灵台听南策反复再三提起他跟相行,语气也不好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策闭了闭眼,一口气问:“你是不是喜欢相行?”
因为这句话太过匪夷所思玩,所以灵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蹙着眉好半天,看南策脸上神色不似作伪,他才觉得南策一定是脑子坏了。
不然他怎么会把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还当着他的面问出来?
他喜欢相行?
简直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