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被众人按在手下面的圆碟突然转动了一下,就好像有另外一只无形的手在上面拨弄了起来。
众人都是一惊,不得不努力控制住圆碟的方向。
这个碟子就像是一只陀螺一样,在占卜纸上忽左忽右的打起了转,时而跑到最左边,时而跑到最右边。
伴随着圆碟的移动,小女孩的笑声就像是银铃一样清脆,落落有声地回荡在大厅里。
“不,不行。”
社长的脸都憋红了,他的身子整个向前探出,腰都要扭断了才能保持自己的手指不从碟子上掉下来。
“我坚持不住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厅中还响起了欢快的歌声。
“Rain,rain,go away~”
“e again another day~”
“呼啦——”
那碟子又是一闪,社长的手终于没办法触及到的碟子的边缘,整个人直直地往前倒去。
“别压我!滚开!”
“你TMD离我远点!”
“要掉了要掉了!”
旁边的人被他压倒牵连,拼命地伸着手,要去够中间那个小小的圆碟。
紧接着,就像是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一样,他们一个个的手指从碟子上被甩开了,摔在椅子上。
他们坐在椅子上大喘着气,陷入了恐惧的沉默中,因为他们并没还并没有进行碟仙游戏最为重要和关键的一步:
将碟仙送走!
“Sister wants to play~”
“Rain,rain,go away~”
此时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在没有人触碰的情况下,那碟子竟然自己缓缓在占卜纸上移动了起来。
一个字,一个字地移动。
现在绝对没有人动那个碟子,所以这样做的,只能是鬼…
直播间观众们看出了一身白毛汗。
【家人们,你们在吗?我一个人好怕,这里风好大】
【又怂又爱看,说得就是在下了。】
【没办法,毕竟谁让我亲亲老婆在这里呢?就算今天我人昏过去,心脏病突发吓死在这个直播间,我都绝对不可能离开我老婆一步!】
【为了和老婆贴贴本怂狗付出了太多】
【什么?你们都在害怕些什么?我完全没有看见鬼啊!我只看见了小美人,哦不,是我老婆,我老婆真好看,嘿嘿,嘿嘿】
“Rain,rain,go away~”
歌声还在唱着,而柏寒已经读出了那碟子在占卜纸上圈出来的文字。
陪。我。玩。游。戏。
陪。我。玩。游。戏。
不。陪。我。玩。游。戏。
就。死。死。死。死。死。
“唔…”
所有在桌边的人都看见了那圆碟指出来的文字。
陪“它”玩游戏?它可是一只鬼啊!
谁敢陪鬼玩游戏!谁知道输掉的代价是什么?!
没有人说话,只有圆碟在占卜纸上滑动产生的沙沙声。
柏寒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
“好,你要玩什么游戏?”
碟子在占卜纸上欢快地转了两圈,似乎是在表现自己的雀跃。
接着,那碟子一个字一个字地指了出来。
捉。迷。藏。
“好。”柏寒答应了下来:
“我们陪你玩捉迷藏。”
那小女孩的笑声更加欢快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大厅里面转来转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一身灰黑色的怪物不见了。
似乎就是在儿歌响起的时候……
“砰!!”
那只用于占卜的圆碟子瞬间炸裂成了无数齑粉,原本围绕在桌边的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灰尘眯住了眼睛,趴下身子去躲避。
尖叫声此起彼伏。
尤醉蜷缩着身子缩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
似乎有一阵风吹过,那碟子破碎的灰尘也向着他的方向吹来。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沙发垫子有了下陷的痕迹。
他原本就是抱膝坐着,这让他整个身子都向着凹陷的那个方向倾倒而去。
一只冰冷的,缺失了一根食指的手悄然抚上了他滑腻白皙的腰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顶上了一块硬邦邦的,毫无起伏的死肉。
尤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现在所有人都在桌子附近,那么现在从身后将他抱住的人是谁?
他的皮肤逐渐感受到了那只手,那是一只干枯,细瘦,甚至骨头都已经裸露在外的手。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腰间些许白滑的软肉从骨手的缝隙之间溢出,他就像是一条被挂在鱼钩上无法挣脱的白鱼。
“唔…你是什么……”
尤醉颤抖着用自己的手去抓身后的那人,试图从这种禁锢中逃脱。
一股巨力从他的身后传来,他被人整个从沙发上掀了下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恍惚间,他看见小安的那张铁青色的脸一晃而过。
她蹲坐在沙发上,用反向弯曲的手肘和膝盖支撑住身体,就像是一只巨型蜘蛛。
她的眼睛变成了像是琥珀一样的金黄色,如同野兽一般,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尤醉。
铁青色的脸上已经失去了她曾经作为人类时拥有的所有情绪,现在的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只怪物。
胸口传来一股闷痛,也是在刚刚被抓到了。
尤醉躺在地上闭上了眼,下意识地蜷缩起身子保护自己。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