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2 / 2)棠梨煎雪首页

“你千万不要开门,我马上过来!”

鹿梨下床冲出门,好在她睡觉的时候没换衣服,省去了换衣服的时间,开车直往新都广场,期间给孟雨打电话,发现已经关机,而好死不死的,她回来就睡忘了给手机充电,根本来不及拨第二个电话也关机了。

新都广场十点关门,现在十点半,除了三楼的KTV整个商场再也没有其他人。

三楼KTV装修得辉煌大气,白炽灯倾泻而下,落在从包间出来的男人身上。

沉黑衬衫有些褶皱,下摆塞进裤腰里,袖子折了两圈露出修长流畅的手臂线条,腕骨微微凸起,修长如竹的手指上沾有点点红色。

额前碎发松散带着凌乱的美感,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两侧垂下细细的金丝链,衬得肤色愈加冷白,像冬天清晨的寒霜。

熨烫平整的西裤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不急不慢的往门口走,在经过前台时扯了张纸巾擦拭手上的血迹。

前台两个女生从始至终一直注视着他,但他偏偏眼都懒得抬一下,将纸巾捏成团扔进垃圾桶。

“鼻子断了,牙也没了两颗。”向奕跟出来,“你下手可真是狠。”

顾淮之嗤声,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燃,烟雾萦萦绕绕上升,将他的轮廓衬得朦胧冷淡,镜片后的眸子清冷暴戾。

顾淮之看着指尖那一点猩红,声音冷漠轻淡,“不是还能呼吸?”

前台本来还在想着上去要个微信,一听这话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人帅是帅,但打人还是算了吧。

向奕“啧”了一声,听他这意思还是手下留情了?

迈步跟上去,“明天媒体估计又一大早在公司门口蹲伏,那几个老东西肯定会就此找你的麻烦。”

“说不定还要告你,你这刚回来,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扶梯缓缓下降,顾淮之倚靠扶手吐出一口白雾,“告我?他也得有那个本事。”

向奕真是佩服他的自信,不过他也确实有资本自信。

顾淮之一手创建的OC资本迅速在A市站稳脚跟,现在已经成了风投行业的风向标,而就在刚刚还吞并了一家影视公司,所有人都说他年轻有为,做事果断,但背后却都变成心机深沉,暴戾成性。

扶梯到达二楼,向奕刚要也点一根烟,忽然撇到从走廊跑过去的一个身影,“那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啊。”

浅蓝色的裙子,肤白,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鹿眼盈盈透亮,栗色长发披到肩膀,发梢微卷。长到膝盖的裙子下是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脚下踩着一双细跟凉鞋。

因为跑得太快,空气刘海分散两边,露出饱满小巧的额头。

顾淮之脸上没什么表情,垂眼抖着烟灰对向奕口中的眼熟丝毫不感兴趣,“你处理这边的事,要告就让他告。”

向奕视线追随着那道身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鹿梨担心孟雨,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商场每层楼都两个洗手间,分别位于两边尽头,她与商场的保安一人找一边。

“孟雨?”

声音在安静的商场显得有些空旷,她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一声剧烈的撞门声。鹿梨心下一惊,赶紧顺着声音跑过去。

女厕所内,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拖拽着孟雨。门锁都被撞坏了,孟雨用尽全身力气挡住门,但男女力量悬殊,仅仅一分钟就被推开。

“梨子,救我!”孟雨头发凌乱,裙子褶皱。

“王八蛋!”

鹿梨冲过去,一脚踢在男人膝盖上,男人吃痛一下单腿跪在地上。

“艹!你他么敢打我!”男人松开拽着孟雨的手,堆满肉的脸上变得狰狞,扬手就要给鹿梨一耳光。

“梨子!”

孟雨见状起身要拦,只见鹿梨一个弯腰上前,抬腿屈膝,对准男人的命根处用力一顶。

“啊—臭娘们—”

男人捂着要害痛得额头上全是汗,鹿梨上前过去扶起孟雨,又是一脚踢在男人膝盖上,男人“噗通”一声直接跪下。

“我们走。”

“你他妈给我站住!”男人哪肯就这样放她们走,疼得龇牙咧嘴的站起来,想要拦住两人的去路。

鹿梨眉头蹙起,回身还要再教训他,倏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面前,捏住男人的手腕,稍微用力男人就痛叫一声,一点猩红精准落在男人手心,烫得男人痛叫一声。

视线凝固在那只手上。

“可惜了,刚点上的烟。”

语气轻蔑嘲讽,根本没把男人的手当一回事,纯粹就是可惜那支烟。

熟悉的声线和语调,像一把大锤落在心口。

鹿梨心忽地一阵闷痛,人也仿佛失了神一般,无数个画面从脑海里快速闪过,最后拼凑成形。

她看着地面上灯光倒影出的影子,像有人在用针扎她的头,疼痛、熟悉、却又陌生。

顾淮之将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碾碎,镜片后的眸子疏离冷漠。血管明显的一双手扬起,重重落在男人脸上,重达两百斤的男人被这一拳打得晕头转向,脚下一滑倒在地上,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嗒”一声,男人的手被生生拧脱臼。

“啊—”

男人杀猪的惨叫响彻整个商场,孟雨被这利落又近乎残忍的出手吓得不敢直视,鹿梨上前两步,制止他还要挥下去的拳头。

“你想把他打死吗?”

顾淮之顿了两秒,大发慈悲般松开男人,起身看向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鹿梨,挑唇轻笑,“本事见长。”

鹿梨分不清他这话是夸是贬,也懒得去分辨,转身就要与他擦肩而过。

清冽的味道裹着烟草味涌入鼻间,面前的路被挡住,头顶投下一片阴影,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圈淡淡的阴影。

顾淮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修长的指尖捻着烟屁股,但却没点,声音低沉带着压迫,“就这么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