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藤蔓大胆的蹭了蹭池浅的裤脚,见池浅反应不大,它虚虚的缠住池浅的脚踝,将她轻轻地向跳动的心脏那里拽。
“你要让我去那吗?”池浅看了看那颗心脏,彷佛人类的一切活动都影响不了它,它依旧在那里有规律地跳动着。
藤蔓停下了动作,轻轻地晃了晃身子,好像在说肯定池浅的话。
池浅下意识看向陆深,陆深沉吟片刻,道:“鬼怪只对信任的人亲近,去看看。”
池浅点了点头,向那颗巨大的心脏走去,陆深跟在她后面,随时预防危险的发生。
直到站在那颗心脏旁边时,池浅才发现心脏上有零星斑驳的黑点。像是生长在皮肤上的创伤。
鬼使神差地,池浅伸出手想要去摸一摸那颗心脏。当她触碰到心脏的那一刻,一道强烈的绿光在心脏中迸发出来。池浅伸手挡了挡眼前强烈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光。
那绿光像是有生命一般汇集缠绕在池浅的手腕上,争先恐后地涌进池浅的手腕里。
最终,一个淡绿色的图案在猩红色的图案旁边汇聚而成。周围的一切陷入了黑暗。
与此同时,无数条藤蔓腾空而起,在空中汇聚成一条粗壮巨大的藤蔓,它们的目标是洞的顶端。
“砰——!”随着一声巨响,无数的碎石在顶端落下。陆深下意识抱住池浅,将她护在怀里。但那无数的碎石像是有生命一般,避开三人砸向地面。
待周围稳定安静下来,顶端被藤蔓捅开了一个大洞。阳光顺着洞涌进来,站在阳光下,池浅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还没等三人反应过来,藤蔓将三人拦腰缠起,直直地将他们甩出了昏暗的地下空间。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结局毫不意外,陆深抱着池浅站在地上,王勤揉着“老腰”躺在地上。
他们被甩到了祠堂的院子里,而那个大洞正在祠堂的正厅。建造华丽的正厅被藤蔓破坏了个干净,七零八落的瓦片、扭曲歪斜的支柱,被灰尘掩埋的牌位。池浅抽了抽嘴角,心里默默庆幸,幸亏不是在现实中,要不然得赔多少钱啊。
“我的天啊。”王勤揉着腰站起来,他看向祠堂正厅,嘴巴做出夸张的o型,“这……郭家族长不会找咱们赔钱吧?!先说好,我可……”
王勤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他的心脏处传来一阵绞痛,他艰难地捂住心脏,皱着眉道:“不好,王玉出事了!”
三人急忙赶去义庄。
刚到义庄门口,池浅敏锐的感受到了不对劲,义庄里太安静了,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陆深也察觉到了异样,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小心试探地推开了义庄的大门。
见没什么危险,三人谨慎地进入义庄,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的尸体。那些尸体的死状各不相同,有的被咬断了脖子;有的被咬碎了头颅;更甚者被啃食了个精光。尸体上一排排清晰的牙印,无一列外的昭示着,他们在临死前遭受到了啃噬。义庄院子里的佛头在鲜血的浸染下显得有些诡异。
王勤眼尖的认出了尸体中的其中一个,是刘姐。她引以为傲的巧手已经被咬下来,不知所踪。
“都是逃生者……”王勤一拳锤在了门框上,门框不堪重负地发出咯吱的响声,落下了一层灰尘。
“你们来了?看来他失败了。”郭让的声音突兀地在院子里。
他在义庄的正厅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已近昏过去的王玉。
看到王玉的那一刹,王勤立刻暴躁起来,“混蛋!王玉怎么了?!”
郭让随手将王玉扔在一边,自顾自道:“你们竟然毁了神树剩余的力量,有点意思。”
“林英在我们手上,你最好放了王玉。”池浅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个谎。
“哈哈哈哈。”闻言郭让大笑,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他冷漠道,“你以为林英能威胁到我吗?不过是个失败的棋子罢了。”
“这些年来,我都看透了。”郭让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边走边说道,“人类的本质就是利己。外来人也好,村民也罢,都是自私的。”
他掀开手臂上的衣物,淡淡道:“你们马上都要成为死人了。看在你们能逃出祠堂,奖励你们死后做个明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