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都在皇宫,随意用了些晚膳之后,顾云音沐浴出来,发现谢青辞并不在卧房里。
莫名舒了口气,她随意在梳妆台前坐下,汀兰给她梳顺长发,青丝柔顺的披在身后。
若不是卧房还有些陌生,这般闲适与从前在皇宫时无二。
汀兰放下木梳,在她的示意之下躬身退出去。
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人。
她托着下巴微微走神,总觉着这日子有些不真实。
她嫁了个男人,但他对她还是那般疏离尊重,舒心之余她还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低落。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认为容颜称得上一句美,世人都说男人见色起意,他竟一点也不心动。
不过…真的没有半分心动吗…
想起今日马车上亲昵的接触,她明明听见那面色坦然言行有度的男人心跳得飞快。
女子无声勾起了唇,眸间闪过一丝笑意。
他言行举止皆有度,除了敬她之外应该是再无其他心思的。
那心跳…姑且就算是君子也不能坐怀不乱的缘故罢了。
顾云音对着镜子眨巴眨巴眼,这才看清她唇边笑意。
唇角弧度僵住。
“吱呀——”门开。
她从微愣之中缓过神来,皱着弯眉有些不悦的转身:“本宫未唤人…”
话没说完便已看清来人。
且就是她走神所想之人。
谢青辞走进来之后顿了一下,抬头,四目相对。
桌面上的烛火轻晃,她的眸光也是。
“…抱歉,本宫以为是侍从。”
谢青辞反手关上门,“无碍。”
他长发微湿,一身白色寝衣,显然是刚沐浴过的模样。
顾云音挑了一下眉,看着他与自己拱手之后,目不斜视的打开了小侧门进去。
“公主早些休息。”
吱呀一声,门关上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有些刺耳。
她微敛了眸,明明在一个屋子里,怎的两人能这般生疏。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虽然她还没做好…圆房的准备,但二人之间也不必如此生疏。
他眸子总是清冷的,待人确实疏离。
顾云音微微抿了唇,脚步轻轻上了床。
锦被覆身,暖着她娇弱的身躯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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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门之隔,谢青辞眉头紧锁面色凝重。
却是同样盯着小侧门在发呆。
兴奋又失落。
他能光明正大与公主并肩。
但看起来他没能让公主适应谢府。
是他做得不好。
可到底是成了婚,两人共处一室,他目光都不敢多瞧,生怕他没克制住会露出沉溺之色。
谢青辞眸色深了深,心尖酸涩又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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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结束第三日
谢青辞需早起当值。
他起时天还未亮,摸黑点上了烛火,动作轻微的穿衣束发。
可他推开门时顾云音还是醒了。
新婚那日她太累了睡得很快,可今日,那些面对陌生环境的情绪通通涌了上来,她频繁的做着噩梦。
这会儿也是,正巧被吓醒,额上薄汗害怕的缩成了一团。
就在这时小侧门忽然开了,噩梦影响之下的她惊呼了一声,缩得更里边了。
谢青辞推门的手一僵,卧房没有点灯,他只隐约听见她似乎低呼了一声,却不知晓她怎么了。
心里一紧,他迅速点上了卧房的灯。
烛火刺啦发出一声响,他转过身才发现床上被子拱起了一团。
连她的脸都看不见。
谢青辞皱了皱眉。
不会被闷坏吗。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可走到床边时他再次犹豫了,是失礼的冒犯将被子拉下来一些,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