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知问：“那还想怎么办？”

初拾如果清醒一点，就会发现周行知在这段对话里，声音低沉和暖到可怕，如果真要有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诱哄。

周行知在诱哄他，但是初拾不知道。

他当真是被骗到了，迷迷糊糊想了好半响，最后才敢小声说：“想要亲亲。”

“不给。”周行知眼底划过笑意，“这不是我们两个人能做的事情。”

“那还要谁？”初拾苦恼道，“没有第三个人的。三悟师兄，他也不在……唔。”

他的下巴被人狠狠掐住了，周行知贴着他的脸颊，笑了：“你还在想萧三悟那个和尚？”

“是你在想。”初拾委屈不已地控诉他，“我都没有想，而且密宗不是和尚，你不要这样讲话。”

当真是……就算是发昏成这样，也知道给其他人开脱。

“嗯，真不错。”周行知道。

初拾听不出来这句话中暗含的意思，自然也没觉察出周行知的阴阳怪气，只是蹭了蹭他的侧脸，还是觉得不够，甚至脸颊都烧的慌。

他小声地征询未婚夫先生的意见：“现在，我们可以亲亲吗？”

“不可以。”周行知拒绝了，“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这样做。”

初拾脑袋已经成了一段浆糊，恼火不已地去拽周行知的腰带：“那我喜欢你还不行吗？”

“还、不、行、吗？”周行知一字一字复述他的话，缓缓笑了，“你觉得呢？”

初拾想了想，诚实道：“那就喜欢你吧。”

回应他的，是未婚夫先生不轻不重地把他拉扯腰带的手指打开。

初拾被打疼了，委委屈屈锁在他怀里，小声喊疼。

“亲亲有哪里不好吗？”初拾完全不能理解，“亲亲我，我就不疼了，为什么你不喜欢亲亲？还是说，你不喜欢亲我？”

这种时候，初拾表现得话尤其的多。

周行知整件衬衫都被他拉扯乱了，索性放开手，仰头看他：“随你。”

随你？

初拾抿唇笑了，小小开心了下，低头覆了上去。

很久之后，初拾都为自己此时的冲动而感到后悔，因为这是他与未婚夫先生之间的第一次亲吻，就发生在这种他头脑不清楚的时候。

他甚至不记得未婚夫先生当时的反应，有没有呼吸变快，有没有心跳加速，嘴巴是不是软的，是不是他甜的？

这种第一次的缺失，让初拾一直都感觉到非常遗憾。纵使他后来拥有了无数亲亲、抱抱，都不能弥补此时的缺憾。

虽然后来未婚夫先生的说法是，初拾此刻的力气大得吓人，天师的力气让普通麻瓜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他把未婚夫先生按在车后座，强硬的，蛮横的亲了一通。

但是事实上，两人的第一次亲吻，是非常温馨的。

只是一点点的浅尝辄止罢了。

初拾并不会接吻，迷迷糊糊的时候更不会，所以他表现出的，只是贴着未婚夫先生的嘴巴，软软的吮吸，咬他。

周行知没有动作，也没有挣扎，就像是放任孩子在白墙上随意作画一样，他只是环住初拾的后腰，防止他因为过度痛苦而导致的过呼吸，最后身体承受不住，摔到地上去而已。

初拾浅浅地同他亲了亲，他身上的气息，却在周行知身上保留了很久。

有淡淡的牛奶味，还有周行知给他挑的，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初拾已经趴在他的肩膀上睡熟了。周行知突然皱眉，捏住初拾的袖口：“早上喝牛奶的时候溅到袖子上了。”

难怪闻起来一股奶味。初拾这个不讲究的。

如果是之前，周行知大概会把这种麻烦孩子直接扔出家门，心情好的时候，可能会打电话让司机给送回去。毕竟他是一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但是现在……初拾这个坏孩子，一直踩在他的底线上。他竟是生不出半点想把这孩子扔回去的心思。

大概是初拾太喜欢撒娇。周行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