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洋洲的话惹来陆读和程几何的一番吐槽,并且严肃地向祁青暮保证,一定给他留门,可千万不要跟孟洋洲去开丨房!
祁青暮哭笑不得。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孟洋洲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懒洋洋地听着陆读和程几何‘教训’他,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祁青暮的身上,将他脸上的浅笑尽数收入眼底。
眸光闪了闪,孟洋洲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夜幕降临,一条偏僻的街区张灯结彩,门市店亮起了炫彩的灯光,路灯下是一辆一辆售卖吃食的小车。
街角昏暗的小巷内,似乎被黑暗彻底笼罩。
啪得一声,黑暗中窜起一簇火苗,又伴随一道低响灭掉,不过两秒,又是啪得一声,火光再起。
郭金看着那一簇亮起的地方,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屿哥。”他的语气微颤,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他们好像不来了。”
被称作屿哥的男生关掉了打火机,语气沙哑轻挑地说:“放老子鸽子?”
郭金讪讪地说道:“今天这条街上来了个大人物,他们都不敢出来生事……”
“谁?”
“是许先生……”
话音落下,男生手中的打火机不再一闪一灭,好似忽然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持续了片刻,便又听见他的声音。
“他们在哪?”
郭金一愣,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手先指向街对面的一处灯火辉煌的牌匾。
沸点酒吧。
“呵。”
那道充满磁性的嗓音发出一道轻笑声。
“还挺近。”
话落,黑暗中的男生忽然站起身,直直地朝那边走去。
郭金在后面哎了一声,顿了顿,还是无奈地叹口气,跟了上去。
屿哥的性格他最清楚了,倔强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沸点’酒吧内,灯光昏暗,震耳欲聋的音乐刺激着人们的耳膜。
长相俊美的青年站在吧台里面,在一群年轻女生痴迷的目光中淡定地调酒。
祁青暮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并不是在笑,相反,显得更加冷漠。手中的瓶子晃了几下,然后打开盖子,浅粉色的液体流出,在已经装饰好的玻璃杯中形成更加梦幻的色彩。
周围响起小女生的感叹声,此起彼伏,还有人在轻轻鼓掌。
祁青暮将杯子推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跟前,还未撤回手,就被那涂着鲜红指甲的手紧紧握住。
“陪我一晚,要多少钱呢?”
女人已经四十多岁了,保养得不错,她就喜欢年轻男人的身体,经常在酒吧里物色新的猎物。
当然,这种女人最不缺的,也是钱。
祁青暮不动声色地扭了一下手腕,很轻松地便挣脱开。
“我不陪丨睡。”他冷清的声音在一群杂音中格外清亮悦耳。
中年女人不屑地轻笑一声,语调慵懒,尾音拖长,“可是你陪酒。”
祁青暮顿了顿,在耀眼的灯光闪过来时,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他不陪丨睡,但是陪酒,确实没错。
跟酒保说了一声,他就脱下黑色的围裙,从吧台里走出来,站在中年女人的身边。中年女人媚眼如丝地望着他,细长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一阵阵刺鼻的香水味儿钻进鼻尖。
“很紧张啊。”女人笑得狡猾,“不要紧张,而且也不用矜持……你缺钱,我有钱,睡一觉,谁都舒服,你说是不是?”
祁青暮依旧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静地重复道:“我不陪丨睡。”
“啧。”女人似乎讨厌他这副不解风情的样子,把手撤回来,眼神也变得鄙夷起来,“装什么清高呢。”
容貌俊美的青年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见他如此无动于衷,女人还要说些什么,这时,一只手猛地伸过来,将中年女人向后一扯,女人不防,被扯下高脚椅,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咚得一道巨响。
女人脸色难看,回头准备破口大骂,看见来人后,黑漆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许、许晋刑……”
她语气不稳地喊出高大男人的名字。
在这一片街区,谁不认识许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