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蚕本来正兴致盎然地试着衣裳,突然发现眼前那“白墙”似乎动了动,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伸出小手揉了揉眼。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坏掉了,或者是出现了幻觉。
因为当她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她的夫君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受了惊吓,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结果身上的襦裙突然被衣架的一端钩住,她重心不稳,正以为自己要摔倒之时,一只大手却突然抵住她的后腰,将她圈在了怀里。
她的鼻尖险些撞到眼前人的胸膛,她屏住呼吸,温热的气息洒在耳畔,有力的心跳声响在耳边。
是他的心跳,还是她的心跳?
“夫君……”姜雪蚕咬了咬下唇,今日她特地涂了口脂的,如今也要被她咬没了。
她抬起头,入目便是身前男子微微滚动的喉节和流畅的下颚线,再往上……便是他那线条分明的薄唇。
她又飞快地垂下脑袋,此刻唯有眼前人知道,她那白皙的脸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浮起两团红霞。
宋寒之盯着她那逐渐发红的小脸,嘴角笑意愈发抑制不住,甚至连眼底都染了七八分笑意。
他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抑制住心里的雀跃,以及那一星半点儿的旖旎心思。
半晌,见怀中人慢慢平稳了呼吸,脸上红霞也散了个七七八八,他才摩挲了两下手指将人放开。
姜雪蚕此刻也平静下来,天知道她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多久:你们将来是要成亲的,爹爹说过,成婚后夫妻之间是要适当亲密接触的。
那他们这次……算不算得上是亲密接触?
愣怔间,她突然感觉到一只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肩膀,很温暖,她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襦裙肩膀处被扯了一个洞,怪不得刚才一直凉飕飕的。
“夫君,这件是旧衣裳,没关系的。”姜雪蚕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件不是店里的衣裳,否则她都不知该如何向老板娘交待。
宋寒之眉头微蹙,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了躺在桌上穿了一半棉线的缝衣针,温声对眼前的姑娘说了句:“等我一下。”
说罢,他便走了几步拿起那棉线和针,仔细将线穿好,又拿着这针走回原处。
“坐下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木凳,温声道。
姜雪蚕听话坐下,只是一看见那针便心里发怵,心下又疑惑,夫君难道是想为她缝补衣衫吗?
“我记得你说过,这件衣裳柔软舒适,颜色又好看,你甚是喜爱。”
他一边认真为她一针一线缝补着裂口一边说道。
姜雪蚕垂下眼睫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她也听爹爹说过,男人的双手是要舞刀弄枪,保家卫国的,夫君怎么亲自执起针线为她缝衣裳了。
她心下一急便脱口而出:“夫君,这是女儿家做的活计,你怎么能……”
“无妨”,他缝好最后一针,将线用牙齿咬断,“我愿意做的。”
姜雪蚕张开小嘴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尖锐的叫声打断:“呀——这画后头怎么不是一堵墙?抱歉了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