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瞎说,”大娘小声凑了过来,“我男人去育苗地拔苗,经过油菜花地的时候好像看到棠梨和那谭器走了进去。诶唷,我男人也不敢跟进去看,但是觉得事情不好,怕他们两个在油菜花地做什么不好的事,所以让我通知你一声。你也知道,棠梨那丫头这两天看谭器的眼神就不对劲。”
这件事关乎女孩子的清誉,大娘和她男人也不敢到处乱说。
“她喜欢城里人,就让她喜欢去吧。”谁知,楚盛江听了也不在意,继续低头锄草。
“哎呀你这个傻孩子,万一棠梨不是自愿的呢?”大娘着急。
楚盛江握着锄头的右手一紧,沉默了两秒以后,扔下锄头上了岸。
脚上都是泥,楚盛江就这么赤着脚走去油菜花地。
————“小棠梨儿,你在哪儿呢,快出来,你不是喜欢跳舞吗?哥哥带你去城里的舞厅跳舞,怎么样?”
谭器蹲在油菜花地嘿嘿笑着,正找着棠梨的下落。
棠梨在三米外的地方趴着,不敢动,怕谭器发现自己的下落。
“小棠梨儿?别玩情趣了,哥哥我可快失去耐心了,”谭器一想到棠梨那姣好的面容和身材,就心中发烫发热,快失去了耐心,“棠梨!我知道你就在玉米地,到底在哪快出来!”
棠梨害怕地捂住耳朵,眼泪珠子就这么往下掉。
才19岁的她在穿书前也只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大学生一枚,压根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此时在这种危险的处境下,吓得浑身发抖。
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的棠梨隐约听到脚步声逼近,心如死灰,那颗心直往下沉。
“啊!”
谭器一声惨叫。
棠梨睁开眼,一个眉眼锋利的男人蹲在自己面前,冷冷地看着自己。
啊!棠梨吓得后退一步,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原主几天后就要成亲的男人,叫楚盛江。
今天接连被棠梨和楚盛江打了的谭器心中愤恨,“棠梨你这个贱人!你自己拉着我要和我睡,现在又在这装!”
楚盛江本来性子就不好,此时听了谭器的话,半垂着眼帘低头看着趴在地上的棠梨,用着命令的语气,“起来。”
棠梨害怕,原来这个书中男主性格这么差啊。
比起谭器,棠梨更怕这个楚盛江,因此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
站好的棠梨紧张地拧了拧自己的衣角,眼睛盯着自己脚下的那双布鞋不敢乱看。
“抬起头来。”楚盛江又说。
棠梨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总觉得这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一种轻视与不以为意。
“留在这,还是跟我走,自己选。”楚盛江说出的话冷冰冰的,不带有一丝温度。
他的意思很明显,棠梨愿意和谭器在这里睡觉也好,亲吻也好,楚盛江都不在意,反正结婚就是一个形式。而如果棠梨不愿意和谭器苟且,那谭器也不能勉强她。
棠梨鼓足勇气上前,紧抓着楚盛江的衣角,“我…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原主才会看上这丑兮兮的谭器,她棠梨可不愿意。
楚盛江蹙眉看着那双抓住自己衣角的手,那是双青葱雪白的手,是一双没干过农活的手。
而这双手的主人,一向瞧不起自己。
移开视线,楚盛江径直向外面走去,棠梨不肯松手,抓着他的衣角亦步亦趋地离开。
身后,谭器眼看着到嘴边的天鹅肉跑了,气得要吐血。可是他又不敢和楚盛江硬碰硬,刚才这男知青一拳就把他给打趴下了,所以谭器只能在背后小声咒骂,并不敢抢走棠梨。
出了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地,棠梨看到了对面那块土地里正劳作的两个乡亲,顿时心里放松了下来。刚才在地里被谭器追逐着,一眼看不到头,棠梨吓得几乎失了声。
而眼前这个男人,棠梨有些脸红地垂下头,这么好的男人,原主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竟然看不上。
刚刚在油菜花地里趴着的时候,棠梨还想着要是有幸逃脱谭器的魔爪,也要和楚盛江解除结婚的事,毕竟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而现在,见过这个男人后,棠梨早就把要悔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因为,她棠梨就在刚刚楚盛江救她的时候,对这个男人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