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勾住男人,让爷对您欲罢不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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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天际片片帆舟闪烁星星点点点的光,大雾漫上湖面,湖畔的蓼花开的正好,清香绵延。
姝姝从集市上回来,步子轻快地走进院子里,她伸手摘下帷帽,露出那张灼若芍药的面颊,小脸被汗水浸湿,显得越发红润。
今日下午,上官烟带着她去了一家苏绣衣庄,花了好大的价钱,请店里最有名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做了一件衣裙,她眼睁睁地看着上官烟出手阔绰地砸给掌柜一叠银票,粗略地数数怕是有七八张,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肉疼,这些银两够整个栖霞坞两个月的花销呢。
虽然说,这不是她的钱。
可是,先生的月给也是爷给的,她是心疼爷的荷包。
说起荷包,她这几日又绣了一对新的,欲将其中一只送给陆景元。
姝姝想着,朝栖霞坞行去,刚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出男子的说话声。
昊苍出现在她身后,提醒道:“夫人,镇国公世子来了。”
她一愣,随即拿起手中帷帽,重新戴上,将面容掩实。此前陆景元告诉她出门必须戴上帷帽,见外人也是。她虽不知为何要这样做,但每次出门都乖巧地带上了能遮脸的东西,日头晒不到她的脸,面上的肌肤愈来愈雪白光滑。
总归陆景元不会害她,他一直对她极好。
然而这位镇国公世子也真是稀奇,他来了栖霞坞多少次,就被陆景元拒了多少次。他并没有就此放弃,今日又来了,竟也不嫌累,难道他就当真如此求贤若渴,势在必得?
陆景元在外的名声,她是知晓一二的。这几年他化名为“鸿临君”,专为当地遇到难事的官民出谋划策,排忧解难。几桩陈年悬案,在他这里三言两语,稍加查探便可轻松破解。
不过他从前并不管这些闲事,只是不知为何,近几年忽的转了性子,开始变得“助人为乐”。
而且简单轻松的活他不接,向来专挑“疑难杂症”。每次解决了一件事,他的名字便会响亮几分。
像是特意为自己扬名,将“鸿临君”这个名号打响。三年下来,他于钱塘郡和周边几个郡城,已名声大噪。
知道他的人都说,鸿临君师从某位文学大触,在文学上拥有极高的天赋,一年后的科考必会金榜题名,闻名天下。
但是谁也没见过这位才华横溢的先生的真面目,只知他来无影去无踪,一年如一日地戴着一只白鹤面具,从未取下。
他身形挺拔,举步端仪,又戴着一只面具,充满不可告人的神秘感,才名远播的同时,竟也备受城中妙龄女子的追捧,将他捧上了钱塘第一美男子的宝座。
因此,只要城中一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棘手之事发生,人们就会立刻想起鸿临君,若是能请到他,这些个事八九不离十就能解决了。
于是乎陆景元的名号越传越远,竟传到了镇国公世子的耳朵里,勾来了这尊大佛。
镇国公世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弄到了陆景元的住处,三番五次前来栖霞坞拜访招安。
透过帷幕和月白窗纱,姝姝往里觑一眼,影影约约看见两道身影,她抿了抿唇转身想要避开正庭,从后门进屋。
那位镇国公世子瞧着阴鸷得很,她不喜欢这样冷酷的人。
才走两步,她听见了身后的门被打开的声音。
又回过头,见陆景元和傅渊迈过门槛走出来。
两个男子身量相近,一样宽肩窄腰,体型巍然,夕阳斜斜照射过来,二人的影子就能将她整个身子都罩住,还绰绰有余。
傅渊侧头朝姝姝睥睨过来,见她帷帘下的身形,窄长的眼一眯,露出危险的目光。
姝姝心惊,不知为何,她惧怕这样充满侵略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