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小姐形色鬼祟,悄悄跟上询问,才知晓竟都是小姐策划。
要是老夫人和侯爷知道,有小姐受的。
自小把小姐当女儿看待,于福决定替小姐隐瞒。以搜寻人为借口,来此善后,结果迎面撞见两人。
慌乱之下,重新把人捆了起来。
本来是想找个理由放走的,糊里糊涂又给绑回来了。还怎么不知不觉地放走?
正在这时,有人小声禀告:“小姐来了。”
于福更头疼了,已经够乱的,小姐又来作甚。
韩木羽等在庙外,见于福出来,直截了当地说:“福伯,我已经找人给哥哥送了信,告诉他拿银子来山神庙赎人。事情一结束,我会亲自向哥哥请罪。你们的人先撤,我不会让你替我背锅。”
她原意并不打算暴露自己,一切由绑匪操作。通过绑架,要哥哥先赎一人,看哥哥如何选择。
不是两个都想要吗?她想让哥哥看清楚内心,究竟最爱哪一个,也想程深墨和喻安卿两人,有一个能伤心退出,先弄走一个是一个。
没想到被福伯发现,福伯只想放人。她便顾不得那么多,一定要让哥哥选!
于福气得脸都绿了,焦急地说道:“小姐,您雇的人都被程公子给迷晕了,要不是我来得巧,程公子他们早就跑了,谁来陪您演这场戏?”
话音刚落,有人急急来报:“小姐,小侯爷到山下了,马上就到。”
韩木羽咬牙道:“我亲自来。”
她完全不听于福劝解,扒了绑匪的外衣换上,蒙上面巾,示意于福不要说话,亲自来导演这出二选一的戏码。
程深墨感觉自己被人猛然揪起,摘掉眼罩。揪人的明显女子身形,杏眼柳眉似曾相识。
“韩木羽,你到底想干嘛?别以为你戴个口罩,我就不认识你!”
程深墨怒火上头,劈头盖脸地直接开骂,“你是不是有病?”
韩木羽僵硬在原地,脸色红一阵青一阵:“你认出我了?”
“你当我是瞎的?”程深墨扫视一圈,定位到微微矮胖的身形,“于管家,这就是你们侯府的待客之道?!”
于管家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程公子也太聪明了吧!
程深墨抬抬下巴:“快给我松开,嗯……还有喻安卿。”
韩木羽突然一笑,语调轻快:“其实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和喻安卿好。哥哥一脚踏两条船,既喜欢你,又不舍得喻安卿,连我这个妹妹也看不下去。所以,想到这个办法,帮你们验证真心。
你难道不想知道哥哥到底爱你,还是喻安卿吗?他马上就到,只要你配合我演出这场戏,就能得到答案。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哥爱不爱你?你看上的是我们侯府的荣华富贵?”
“你说……韩缨喜欢……喻安卿?”
程深墨被这个消息砸得一脸懵,直接否定,不可能啊。他们住在一个院子这么久,若韩缨真和喻安卿有什么,他不可能发现不了。再说,他从不在喻安卿面前掩饰对韩缨的喜欢,喻安卿表现也没有任何异常。
躺着听戏的喻安卿,大为震撼。他和韩缨,怎么可能?
“木羽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韩兄只是普通的世家交情,借助在贵府,是因为家宅着火,无处可住,碰巧遇到韩兄而已。”喻安卿把‘普通’二字咬得极重,语气委屈。
韩木羽气得跺脚,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妖精,仗着长得好,四处勾搭男人!”
“韩木羽,你够了!”
程深墨相信韩缨,也相信喻安卿。韩缨是他的爱人,喻安卿是他的朋友,除非他瞎,不然他不可能同时看错两人。
“我忍你们很久了。你以什么立场来试探我?别忘了,韩缨的命是我救的。我见到韩缨时,他身上被砍得没剩几块好肉。如果不是我,你还能见到你哥哥吗?俗话说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你们韩家就这么报答救命之恩的?有理吗?
还有脸在这跟我叭叭个没完,你礼貌吗?韩缨失忆的时候,我们已经决定要成亲了。他恢复记忆后,我本来可以直接拜堂、生米煮成熟饭,我没有那么做,是尊重韩缨、尊重你们,才选择来到京城。
我喜欢韩缨,从来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而是恰好他出现了,我心动了,仅此而已。如果你真心想拆散我们,你让韩缨娶别人、纳妾!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想找都找不到。”
程深墨出离愤怒,不可能陪她演戏:“安卿,我们走!”
说罢,抬脚,啪嗒,直挺挺后仰地摔在草垛里。
他气恼地把脸埋进草堆里,丢死人了。被绑脚的事,气忘了。
韩木羽被说得哑口无言。比起喻安卿这个两面三刀的小妖精,程深墨算不错了,直言直语,还救过他哥。
“你……你没摔疼吧?”她犹犹豫豫地问道。
喻安卿:怎么不摔死你。
程深墨的一番话如寒风,心脏被撕裂出一个口子,呼呼地往里面灌。喻安卿无处躲藏,避无可避,慌乱、酸涩又疼痛。
他想,如果我能早一步认识良姜……
他立刻让自己停止这样的幻想。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做无意义的假设,这从来不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