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药了吗?】
见江酌怔住了,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写了句。
【我昨天也摔了一跤,但没你这么严重。】
气氛有些尴尬,姜灵眼神乱瞟,看见床头放着一个可爱的小礼袋,她呆呆盯了几秒,江酌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立马站了起来。
“这是别人送给我的。”
他跌跌撞撞地走上去,把礼袋塞进书桌的抽屉。
姜灵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撇了撇嘴,紧张什么,她不过看了两眼而已。
时间不早了,姜灵起身准备回家,江酌想了想,跟着站起来,把她送到了楼道口。
姜灵手搭在扶手上,跟江酌摆了摆手,嘴型在说:“晚安。”
刚上几节台阶,她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叫自己。
“姜灵。”
她回头,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这是江酌第一次叫她全名。
江酌站在门口,挠了挠头,艰难地开口:“晚……安,谢谢你的甜点。”
姜灵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小的,整齐又洁白的糯米牙。
待江酌进屋关上门,姜灵激动得想喊出声,她心情大好,一蹦一跳地上了楼。
*
今天是孙温怡生日,她特地来迟了些。
桌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袋,孙温怡捂着嘴,不知所措地说:“都是谁送的呀……”
她把礼物袋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脚,腾出一块桌面,拿出一本书放着。
座位周围的人纷纷扭头对她说生日快乐。
孙温怡笑得灿烂,目光落到身后,魏青天趴在桌面上睡觉。
她的笑容又淡了下去。
上完一节课,其他班过来了不少人,男的女的都有,嘻嘻哈哈的,送上一堆礼物。
孙温怡拎着两手的礼物袋,笑得有些疲倦。
她把礼物规整了一下,大的放桌脚,小的塞抽屉,还有一些没地儿放,就请求同桌叶子挪个位置让她塞一塞。
课间趁人不注意,她假装捡笔弯下腰去翻了翻礼袋,里面的贺卡大多都有备注姓名,找了半天,愣是没看见“魏青天”这三个大字。
孙温怡泄气极了。
上午的课快结束,孙温怡上完厕所刚好遇见从男厕出来的魏青天。
她委屈得要命,走上前直截了当地问。
“魏青天,我的礼物呢?”
“哈?”魏青天摸不着头脑,“礼物不都在你桌子下吗?”
“你别给我装傻,”孙温怡气死了,“我说的是你送的!”
“那么多人送你礼物,不缺我一个吧,”魏青天望见不远处的球友,急忙跟她道别,“我去打球了,下次再补给你哈,拜拜。”
*
江酌伸手摸着书包深处硬硬的礼盒,叹了口气。
他没勇气送。
那么多人送给孙温怡礼物,他这个是不是太寒酸了?
该怎么开口呢?
江酌偷偷往孙温怡的方向探了一眼,她看上去似乎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了?
周围人太多了,他又默默地把目光收了回来。
魏青天回到位置上,拍了拍孙温怡的肩头,见她眼圈红红的,他一惊,“你哭了?”
“谁哭了!”孙温怡打开他的手。
“跟你开玩笑的,别哭啊,”魏青天的手钻进抽屉,掏呀掏,套出一个小礼盒,他递给她,“你的礼物,刚才是逗你玩的。”
“你讨不讨厌啊!”
孙温怡伸手去打他,力道却很轻,魏青天嘻嘻一笑,没躲任由她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送给别人了。”
“这是给我的,你还想送给谁?”
孙温怡拿走他手里的礼物,气呼呼地转回身。
坐在位置上,孙温怡收起怒颜,勾了勾唇角,把手里的小礼盒单独塞进了书包。
放学,江酌心脏怦怦跳。
班里的人走光了,姜灵本来想等他,但是今天培训班恰好有些事,她只能先走一步。
班里只剩下江酌和孙温怡。
孙温怡在整理地上的礼物,她的好友在隔壁班值日做卫生,她索性留下来等她。
如此天时地利人和。
江酌深吸一口气,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终于站起来。
站得有些急,凳子被他撞到磕在后桌发出异响,孙温怡顺势抬眼看了他一下。
眼神没停留多久她又低下头,孙温怡以为江酌要准备走了。
没想到江酌从位置离开,一步正,一步歪 ,一点一点地向她走来,他攥紧了手里的礼袋,吞了一口唾沫。
“孙温怡。”
孙温怡被他吓了一跳,她左看右看,最后才把视线放在他身上,她慌忙地应:“怎么了?”
少年的目光落在凳腿上,一寸都不敢往上抬,他手一伸,把礼袋递上前。
“生日快乐。”
他说的很小声,自己都快听不见。
孙温怡不可置信地眨眨眼:“送我的?你确定?”
打扫完卫生的女生和刚好踢完球的魏青天一起到了二班教室门口,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呦,温怡,磨蹭什么呢,人家的心意。”
女生倚着门框,笑眯眯。
孙温怡臊红了脸,她抬头,惊讶地看见魏青天回来,瞬间慌了神。
魏青天倒一脸自然,他抱着球满头大汗地回到位置,收拾完书包往肩上一背,笑着挥了挥手:“位置留给你们,慢慢聊。”
“不是……”
孙温怡想开口,魏青天转身就出了教室。
江酌的脸色不比孙温怡,他默默无言地站在原地,没想到会来人。
无地自容,他感觉。
孙温怡再次抬头看他,面色尴尬又不耐烦,她接过礼物,语气僵硬:“谢谢你啊。”
江酌没说话,转身摇摇摆摆地回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