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火堆终究还是坚持不住,逐渐熄灭了。
一片漆黑,一只野猫爬上了窗框,慵懒的舔了舔尾巴。
丁零哐当,一个小瓶从苏愈怀中滚落。银色的小瓶折射着深夜的月光。
借着月光,野猫幽绿色的瞳中映出了它这辈子见过最诡异的一幕。
一只惨白的手从黑暗中探出,捡起了那只小瓶。
那只手捡起了小瓶然后收回,消失在了黑暗里。
死寂黑暗的破庙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很快,随着吱呀一声,脚步声飞快远去。
王一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揣进怀里,脸上露出几分得色。
月光下,他揣着瓶子在树林里狂奔着,直到远远离开破庙才敢放声大笑,哪怕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也丝毫不影响他脸上欣喜若狂的笑容。
“父亲,有了此物,我王家定可东山再起!”他想起庙里那商人诡妙的手段,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那只黑猫就那样静静地倚在窗框上,瞳子里窃贼仓皇逃窜的身影逐渐变小,喵,它张嘴轻轻叫了一声,好像在哂笑。
庙里苏愈美美的翻了个身,还咂了咂嘴,嘴角扬起一丝弧度,像是梦到了什么美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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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本该熊熊燃烧的篝火却诡异的闪了一闪,突然熄灭了。
本该在佛像旁酣睡的姑娘却霍然睁开了眼,随后直挺挺的站了起来,骨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她面无表情的走向熟睡的王一元,嘴角却突然绽放笑容。
那笑容起先还很正常,只是却越来越大,越来越狰狞,直到嘴角开裂,鲜血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似乎还混着些诞水。
她轻柔的解开绸带,一身女子裙装就那么滑落下来,露出了姣好的胴体。
只是雪白的皮肤上,却是有一道道狰狞的疤痕纵横交错,竟好像一个缝制的衣裳一般,她轻轻俯身,探头在酣睡的王公子耳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公子的皮肉好生细嫩,奴家心喜的紧呢。”
那王生也不知是梦见什么美事,“喝...喝不下了,诸位,王某这便要入洞房了!嘿嘿嘿...”不时的还乐呵两声。
女子笑的更加狰狞,诞水甚至滴到了王生脸上。只见她的嘴越张越大,笑意也越来越浓,血盆大口离王一元的脑袋愈发靠近。
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我自我感觉今晚上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
女子猛地一回头,却是行脚商在倚着观台悠哉悠哉的看着她,嘴角甚至还叼着一根草。
“呀!公子为何又不出声,可吓到奴家了!”姑娘娇羞的白了苏愈一眼,声音媚意浓浓。
月光下未穿衣服的美人轻遮酮体,含苞待放,可惜那狰狞的嘴角裂口和一身缝制疤痕活生生毁了这番春景。
“骨女,生前被人欺辱蹂躏的女子,因对世界抱有怨念而不肯离去...
其实我对你们这种类型的鬼怪也没有什么偏见,但就这么让你吃了他,我就收不回本来了。
商人嘛,做生意总是想要小赚一下的,毕竟养家糊口你也知道的...”苏愈絮絮叨叨的嚷嚷着一些怪话。
那骨女可不听他叨叨,竟是粗暴一扯,把这身皮囊扯得稀巴烂,可却又没完全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