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会儿还想,这号码应该是贵的。
季岑肯定是来问身份证的事的。戚衡没什么好语气的接听:“干啥?”
“你妈呢?”季岑的声音很急促,“在不在家?”
戚衡:“关你屁事。”
“还关我屁事,”季岑气笑了,“你最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否则有你后悔的。”
戚衡听季岑的语气不像是找事,他便回道:“出去有一会儿了。”
季岑砸了下方向盘:“她现在应该已经跟肖明军去洋南的民政局了。”
“什么?”戚衡不敢相信。
季岑:“我还没回到西宾,指望你了。你要是速度够快,兴许还能制止。如果慢了,那他们的事就成了。”
戚衡立马起身,他没带上的将军,在屋里用力挠了几下被他摔上的门。
下了楼戚衡才想起,今天清明节。
民政局不上班。
他又把电话给季岑打了回去,把这事一说,季岑才反应过来。
飙着高速的季岑听完后骂了句:“草,这事我给忘了。”
戚衡:“对了,你身份证在我这。”
“还真在你那,”季岑继续道,“等我回去就过去取。”
他又想起什么的说:“肖明军的户口本他已经拿到手了。我建议你把你们家户口本藏好。”
“我不知道放哪。”戚衡说。
“找啊,你妈不在家你就找。”
戚衡:“我试试吧。”
钟正浩的电话打进来,季岑就把戚衡的电话挂了。
“岑子,肖叔应该不是去民政局啊,方向完全不对。”
“民政局今天放假,他去也没用。”
“对啊,”钟正浩笑道,“那你紧张啥。”
“我也是别人提醒才想起来的,”季岑继续道,“他现在拿了户口本肯定不会回家,乔艾清的儿子放回来了,他也不会去那。你帮我跟着看他会去哪。”
钟正浩:“行。”
季岑是一时发慌才忽略了民政局放假这件事。
就算肖明军拿到了户口本,也根本办不成事,怎么也要明天才行。
原本计划是今晚还要在源封住一晚再回程。如果崔晓东没给季岑打电话说肖明军去永利了的事。
季岑很容易认为肖明军是还在朋友家胡吃海喝。甚至晚上没回他都觉得是正常的。
等到他明早发现肖明军已经先走了,那事情可就完全不可控了。
现在看来,这就是命。
肖明军以为他有多聪明,还不是被季岑知道了。
季岑放松了不少,但气还没消。他没给肖明军打一个电话,他想就先让那老犊子嘚瑟着。
到时候一起算总账。
戚衡去乔艾清的店里转了一圈,确认了乔艾清是在等客户过来烫头。他才放心的回家翻箱倒柜。
平时像是户口本这种东西都是乔艾清收着的。戚衡的翻找范围便集中在了乔艾清的卧室。
他像贼一样到处找东西,让将军很躁动,在一旁不停的踱着步子。
在床板下面的暗格里找到个锁着的实木箱子后,戚衡预感户口本会在里头。如果里面的东西不重要,也不能锁着。
他去厨房取来菜刀,想用刀背将那把锁头砸开。又怕万一里面没有他要找的东西,就会被发现他动过。
他只好去阳台柜子里找了根细铁丝,废了点劲儿才把那锁头完好无损的打开。
箱盖一掀,入眼便是明灿一片。
里面装着的竟然都是他的东西。
从小学到高中所有奖状,奖杯和荣誉证书都被整齐放在里面,胸章,袖标也都齐全。还有各个阶段的学生证,连高考的那张准考证都在。
甚至那已经拆了封的录取通知书也在。
这些东西出狱后戚衡都没见着了,他以为乔艾清处理掉了,原来都还好好的收着。
留着这些有什么用呢,戚衡搞不明白。他将那张录取通知书展开后拿在手里打量。
他还记得当时收到它时他跟乔艾清拥抱着原地转了好几圈。
突然的烦躁让戚衡的手指用力的拧着那张纸,但硬质纸面开始出现裂口。他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截了当地把它撕了个粉碎。
看着散落在脚边的纸屑,他觉得舒服多了。
他挪开箱子向里面的空间摸,摸到了点东西,抽出来一看,是房产证,并不是户口本。
整个房间都找过了,也没见户口本的踪影。戚衡又花了些时间把弄乱的物品复原。
下午三点多季岑下了洋南的高速路口后直奔乔艾清家小区。
他给戚衡打电话让把他身份证送下来,怕戚衡不愿送他还得爬楼,便说:“我上去肯定饶不了你的狗。”
戚衡:“你在楼下等。”
季岑备注新的联系人向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存。
打完姓在找名时,他不知道戚衡的“衡”是哪个衡。他快速删掉拼音打了个“狗”字上去。
于是他给戚衡备注就成了戚狗。
刚存完备注,他的身份证就从天而降砸在了车前盖上,戚衡根本就没下来送,而是从窗户扔的。
你就说这人他狗不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