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家伙还真是个怪物,我下的药足够麻晕一头水牛二十四小时了,没想到不到两小时你就醒了过来,真是怪物!”
鼬没有回应。
他再次晃了晃脑袋。
眼前的世界逐渐清晰。
阴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还夹杂着的一股霉烂的强酸味。
四周的墙漆剥落发黄,爬满潮湿的菌斑,其中一面则挂着一只结着蛛网的灯泡,昏黄的光映射在整个空间。
如果没猜错的话。
应该是个地下室。
他蠕动眼球观察自己的处境,两截圆木拼成的逆十字,手脚被极粗的麻绳困缚着,勒出深紫的瘢痕。
“和我一起的黄发少年呢?”鼬问道。
眼下所处的空间只关押着他一人。
“死到临头还有那么多话!”阳雄野冷哼道。
“小子,我佛狗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连杀我九名手下?”
鼬一愣。
眼中裹着一层薄雾。
他之所以会来花街寻找佛狗,一是为了救鹤田居一的小孙子,二是为了一探佛狗底细。
眼下阳雄野的问题也是他的问题。
无冤无仇为何要布局引诱他?
可眼下这佛狗的头目阳雄野根本就毫不知情。
那到底是谁在背后谋划?
“不说也没事,反正很快你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了!”阳雄野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摩挲着跃跃欲试。
鼬神色凝重。
怎么办?!
该怎么办?!
麻药的作用仍未退散,此刻他根本使不上力来,而双手被困缚着,同样也无法使用忍术。
眼下他唯一的底牌就只有写轮眼了。
而依照自己的状态恐怕就只能使用一次幻术。
用于解决阳雄野的话,一旦有另外的匪徒位于此地。
那么他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该死!
鼬真没想到会在一个普通人手上沦落至此。
要说起来他也真是倒霉。
苦苦寻找几个时辰没有结果,最后随便找家面馆吃饭就上套了。
不管了!
只要眼前这家伙敢轻举妄动,就立刻使用写轮眼让他意识崩溃。
孤注一掷也好过坐以待毙。
阳雄野抓着锐利的匕首狞笑着走向前来。
鼬全神贯注。
眼瞳泛着淡淡的血色。
只要这家伙敢举刀。
他就会立刻将瞳力倾泻而出。
“最后告诉你个消息,你那朋友还没死,他比你俊俏,可以买个好价钱,哈哈哈哈哈!”阳雄野面色狰狞。
他舔舐着雪亮的匕首站到了鼬的面前。
被缚于逆十字上的鼬与他同高。
昏暗的环境里,阳雄野盯着他那双泛起血色的眼睛,莫名有些战粟。
哪怕沦落至此。
那九岁男孩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惶恐。
稚嫩的脸庞衬着昏黄的光如岩石般坚毅。
“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阳雄野有些羞恼,他缓缓举起刀来。
鼬在此刻放下一切。
已经到了...
孤注一掷的时刻!!
血色迅速蔓延充塞那漆黑的瞳孔,勾玉的轮廓自血色中浮现。
忽然。
一道急促的声音炸响!
“不能...”
“不能杀他!!”
阳雄野握刀的手僵滞在空,而后转过头去,额头皱出深深的川字纹。
映眼而来的是一名身材精瘦的矮小男子。
此刻他正扶着墙壁,气喘吁吁。
“你这家伙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就...等死吧!”阳雄野脸色阴沉,他可不喜欢在这个节点被人打扰。
“那...那位大人说了,要亲自处理这小家伙。”男子按着胸口。
阳雄野一怔。
随后咬牙切齿。
他看向前来传信的家伙,又是微微笑了起来,“放心吧,告诉那位大人,我很快就会将这小子带给他。”
“劳烦您了。”男子点点头。
“要不要稍微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