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木之如果真是梁同,那父亲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他的真是身份而被灭的口?也就是说,父亲也发现了今科状元梁同,是国子监没有殿试资格的监生梁木之?仅仅因为这个原因,父亲就要丢了性命?
还有,这两人既然长相如此相似,为何国子监的祭酒和其他先生、学生不告发他呢?
莫非,他背后,有太子的支持?
姜毓彤越想越害怕,这样的联想,恐怕父亲当时也是做过了的,所以他们杀了父亲灭口,那如今自己离真相也已经如此接近,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性命也堪忧了?
凡人的方法。
某些人真是说得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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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练场上,学生们已经开始了骑射。
远远看见彭公子和几个世家来的恩监监生驾着马嬉戏打闹。也是,他们都是恩监,今后的前途也不靠这一次科考决定,自然是有闲心骑马射箭的。而一边的贡生们,则远远看着,生怕一个不小心伤了筋骨,来年参加不了春闱。
姜毓泽就站在这些贡生中。
弟弟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不算好学,但天资很高。所以父亲让他从小就参加了各级考试,乡试入举之后,就顺理成章地进了国子监,因此,他是要以贡生身份公平参加科考的。如今他也没有父亲可以依靠,所以对明年的春闱更是看重。
看彭公子等人骑马的贡生中间围着的,是小王爷元晟。
他自打早晨进入国子监,就有了一众追随者。看来,学识与身份相比,不值一提。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骑射课结束了,马上的男孩子们一边擦着汗,一边牵着马回马厩。
元晟远远看见了姜毓彤,往她这边走过来。
姜毓彤一把抓过元晟的胳膊,把他拽到无人的地方。
“那梁木之,很有可能就是今科状元梁同。”她赶紧把打探到的消息告诉元晟。
“梁同?翰林修纂梁同?你可确定?”
姜毓彤犹豫:“倒也不是完全确定。祝廷纭说,梁木之回乡后,国子监里他的作业和试卷全都不见了,似乎有人要抹去他在国子监的经历。”
元晟听言,跟姜毓彤说:“下了学,我们去找典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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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下学了。
住在京城的学生们纷纷收拾好东西,往家里走。
国子监是有住宿的,主要是为了提供给外地考上来的监生们,而京城中的学生则不宿在监中。
元晟和姜毓彤收拾好书包,逆着回家的人流,朝着典簿厅的方向走。
“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典簿的?”姜毓彤好奇问道。
元晟笑笑:”这位典簿姓樊,原先是在天香茶楼说书的。“
”什么?“
”不是那天那个说书先生。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去天香茶楼听书,那时候樊先生在茶楼里说书。一来二去,我们也就认识了,我就闹着父王要他请樊先生来我家中做我师傅。父王令人查了这樊先生,原来他当年是中了举人,来京城参加会试的,谁料盘缠在路上被人抢了,只好在天香茶楼说故事,挣点盘缠。后来父王接济了樊先生,让他参加了来年的春闱,他一举中了进士,后来就在国子监做典簿了。“